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苏培盛的声音,“爷,您该去前院招待宾客了。”胤禛抿抿唇,转头看着乌那希,说道:“乌那希,我要去前院招待宾客,你先把凤冠霞帔换下来,这么重的东西穿戴一整天,一定累坏了吧?”
“你去吧,不用管我,有陈嬷嬷和春月她们在呢。”听着胤禛关心的话,乌那希心里很高兴。
胤禛俯身解开两人的衣摆,抚平乌那希衣摆上的皱褶,然后温和地对乌那希说道:“你今天肯定没怎么吃东西,我等下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等你洗漱完正好能吃些东西。”
乌那希笑着点头,叮嘱道:“我知道了,你也少喝点酒,实在不行就让苏培盛往酒里兑水。”
胤禛闻言轻笑,也不说什么,只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吩咐在外候着的陈嬷嬷和春夏秋冬几人进去服侍乌那希,然后才带着苏培盛离开。
等胤禛离开,乌那希立马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左右活动了下脖子,陈嬷嬷带着人走进来,见乌那希已经取下了凤冠,吩咐冬月去准备热水,自己上前帮乌那希把嫁衣也换下来,
“总算轻松了,连我都觉得累,其他的新娘子成婚当天是怎么过的啊。”换上轻便的衣服,乌那希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凤冠霞帔好看是好看,但是太重了,还好婚礼只有一次。
陈嬷嬷闻言轻笑,“福晋这可就想错了,您可是皇子福晋,嫁衣自然跟其他人不同。”
“嬷嬷说得也对,还真是身份越高,身上的重量越重啊。”乌那希感叹道。
这时冬月走带着人进来,“格格,不对,现在应该叫福晋了,福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先去沐浴吧,等您出来就可以用膳了。”
乌那希点头,扶着春月的手走向隔间,这是特意收拾出来做浴房的,屏风后面,大大的浴桶中热气氤氲。春月和夏月伺候着乌那希脱衣服,只剩下里衣时,乌那希就打发她们出去,春月和夏月也习惯了,安静的行完礼就走出了屏风。
乌那希脱下里衣跨入浴桶,热意蔓延,舒服地喟叹出声,在浴桶里呆了会儿,乌那希趁机进入空间泡药泉,泡完还喝了灵泉,身上的疲惫感顿时消除。
等乌那希穿着一身红色衣服走出屏风,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饭菜,都是乌那希喜欢的,看来是胤禛特意吩咐的,乌那希不由勾起嘴角。
“福晋先用膳吧。”陈嬷嬷提醒道,“再有一会儿,四阿哥该回来了。”乌那希闻言脸上有点热,也不理陈嬷嬷,只坐下专心吃东西。
乌那希吃了六分饱就放下筷子,大晚上的,吃多了不消化。春月了解自家格格的习惯,径直出去唤人来收拾桌子。陈嬷嬷跟在乌那希身边三年,对乌那希的生活习惯也了解了,见乌那希放下筷子也没说什么。
情况特殊,没法出去散步,乌那希就在屋内来回走动消食,顺便问春月她们今天婚礼上的场景,她盖着盖头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春月兴致勃勃的给乌那希讲今天婚礼上的盛况,乌那希津津有味的听着。
胤禛被苏培盛扶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穿着红色衣服,披散着头发的乌那希,一边在屋内走动,一边笑容满面的听丫环说着什么。
还是夏月最先发现胤禛,急忙行礼,“奴婢见过四阿哥。”屋内其他人反应过来也连忙跟着行礼。
胤禛挥手叫起,任由苏培盛扶着他往床边走去。乌那希见胤禛脸色通红,也赶紧上前扶着他,担忧地问道:“爷喝了很多酒吗,脸这么红。”苏培盛见福晋扶着爷,就退到一旁去了。
胤禛握着乌那希扶自己的手,轻轻摇头,“你放心吧,我没喝多少,五弟和七弟给我挡了不少酒,再说我酒量很好的。”
五阿哥和七阿哥不挡酒不行啊,过不了多久自己也要成婚了,到时候没人挡酒,能被其他兄弟们灌晕过去,现在他们帮四哥挡酒,他们成婚时四哥也得帮他们挡酒。
乌那希不放心,“春月,去泡杯解酒茶来。”这解酒茶还是她特意为自家阿玛调制的,效果很好,第二天起来不会头疼,又吩咐冬月,“冬月,让人备水给爷沐浴。”春月和冬月领命而去。
春月很快就端着解酒茶过来,乌那希伸手接过,感受了下温度,发觉不烫就递到胤禛嘴边,还说道:“这个解酒茶效果很好,保证爷明早起来一点后遗症也没有。”
胤禛其实真的没醉,看着乌那希为自己担忧,心中很是熨烫,就着乌那希的手喝完解酒茶。冬月也很快就带着人回来,在浴室里准备好后出来禀告,“福晋,热水已经备好了。”
乌那希点头,“苏培盛,你伺候爷洗漱沐浴吧。”这房里没有其他宫女,至于春夏秋冬,她不会给她们机会近距离接近胤禛,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而且她们都是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在古代这是一个危险的年纪。
苏培盛也不多嘴,扶着胤禛去了浴房,乌那希让陈嬷嬷找出她给胤禛做的里衣,送去给苏培盛,然后自己也去洗漱了一番。
胤禛洗漱完,穿着乌那希做的淡青色里衣出来,发现屋内就只剩下乌那希一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擦东西,胤禛见状也示意苏培盛退下。
苏培盛识趣的退出房间,还轻声把门关上。
乌那希正在擦玉雪霜,从镜子里发现胤禛出现在自己身后,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交汇。胤禛面上不显,耳根却悄悄红了,清清喉咙,说道:“咳,这镜子跟平常的铜镜不一样,人影清晰可见,是西洋那边传过来的水银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