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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是不许，我便住口，也不去招惹她了。我……我还有父母之孝要守，我现在不能订亲的。我是来碰碰运气的。&rdo;擦！又想自抽了。颜肃之笑了，也直勾勾地看着山璞，歪着嘴，笑得好不狰狞：&ldo;你跑我跟前儿来说了上面一长串子，哦，一个不答应，你就放弃了？那你还废那么多话干嘛？&rdo;小子我看错你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有没有决心和毅力呀？山璞大声道：&ldo;两个人在一起，必定是要快活的，可也不能只图自己快活了。若是弄得父母不欢喜，我们也不会开心的。不能给人将来，何必要去惹动人心？一辈子的事儿，不能玩笑。我……我喜欢她，想让她快乐，我乐意看她满山跑马！就像我阿爹对我阿娘，我们做得到！&rdo;颜肃之敢打赌，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了，虽然……这尼玛是说给他闺女的！颜肃之果断站了起来，一摆手：&ldo;滚起来吧你！这一、二年，老子什么时候管过事儿？哪件事儿不是丫头写好了给我看的？！老子就特么是个盖章的！还有，什么时候就&lso;你们&rso;了？滚滚滚滚！敢半夜狼嚎我就抽死你！&rdo;山璞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颜肃之手忙脚乱地道：&ldo;卧槽！你哭个p啊？！&rdo;山璞重重一叩首，道：&ldo;谢使君。&rdo;&ldo;谢p哦！我们家里谁都能当家作主，就我做不得主！我可告诉你，那个是我祖宗！我拿不了她的主意。&rdo;山璞抹了抹眼睛：&ldo;我读过书，也知道使君为人，山下礼法，没这般放任的。是感激使君信我！&rdo;颜肃之：&ldo;呵呵。我带我闺女上山的时候你就看上她的吧？你小子没说，老子看得出来。你要当时说了，咱们当时就得掰。知道养家糊口的男人，才算是男人。滚球！&rdo;山璞回润地滚了，临行前道：&ldo;那个，不是定礼，定礼慎重，这只是不想空手而来。&rdo;颜肃之摆摆手：&ldo;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呢？有种你逗她笑一辈子！&rdo;山璞笑道：&ldo;只要她愿意，我给她唱一辈子。那‐‐夫人那里？&rdo;颜肃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ldo;你先唱歌去吧。&rdo;‐‐‐‐‐‐‐‐‐‐‐‐‐‐‐‐‐‐‐‐‐‐‐‐‐‐‐‐‐‐‐‐山璞也没有唱歌，他脚步欢快地先回了家。他得先计划计划。歌一唱出口来，可就收不出来了。他不后悔唱，但是怕别人后悔听。颜神佑毕竟不上山上的姑娘，乐意就乐意，不乐意就不乐意，大家当八卦说一回也就罢了。山下姑娘的闺眷，可轻易不敢开玩笑。阿婉正坐在正堂门槛儿上等他回来。一看到山璞，阿婉眼睛就亮了起来：&ldo;成啦？&rdo;山璞给她一个傻乎乎的笑：&ldo;一点点。&rdo;&ldo;啥？&rdo;山璞伸手拎起妹妹，一直拎到书房，才说：&ldo;使君说，得看小娘子乐不乐意，他不帮着问，也不拦我。娘子那里，我看使君也没办法。&rdo;阿婉道：&ldo;使君不为难你就好，阿寿姐我看是有一点意思的。只是夫人有点难……她家……好像挺在乎姓什么的。不过你别担心，我看你挺好的！你怎么跟使君说的，就怎么跟夫人说？我帮你说？&rdo;山璞摇了摇头：&ldo;使君与夫人不一样的，使君更豁达，夫人更守礼。还是我来想办法罢。&rdo;阿婉慢吞吞地道：&ldo;只要阿寿姐开心，我看没人能拦得住她。我觉得吧，她看到你那么小心叮嘱我，让我不要淘气，不要贪凉什么的，她笑得特别温和。那就是有点意思了，肯定觉得你是个好人。&rdo;山璞道：&ldo;又胡来，怎么能将事都交给她来担心？&rdo;&ldo;也不是啦，我也不乐意旁人把事儿都办好了，就告诉我要嫁了。那才不好呢，当我是什么啦？&rdo;山璞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阿婉：&ldo;你很不对！&rdo;&ldo;啥？&rdo;&ldo;你看上谁啦？&rdo;&ldo;没！有！&rdo;&ldo;我记着你说，看信？你怎么知道那么看信就是有意了？你是不是也？&rdo;阿婉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ldo;我没有！我是女孩子，我当然知道女孩子想什么啦？！&rdo;山璞道：&ldo;好像还是在说谎的样子。&rdo;&ldo;难道我还能跑了？还不得让你给我操办？！&rdo;&ldo;也对。&rdo;阿婉气呼呼地走掉了。山璞摸着下巴，想了很久，终于抽出一卷空白的竹简来，歌是不能唱给别人听了，写出来呢？写了抹，抹了写，正面都涂黑了，再改背面。终于，下定了决心，抽出一方洁白的素帛来，写了一封特别简短的信：我能给你唱支歌吗？写完了，心道，这个应该能看懂的吧？小娘子是懂山上风俗的。事实上，山下也知道唱情歌的风俗呀。六礼什么的，是礼法的规定。保留了一些早期风俗的乡村呀，好特立独行的名士呀，唱情歌什么的也不是没有。颜神佑很懂。她接到这辈子头一封情书的时候，怔愣了半天，她这是，被表白了？颜神佑的脸，不可遏抑地泛上了粉红。真的，有那么一点想听呢！可听是不听呢？颜神佑快要将这一尺见方的帛帕瞪出个洞来了，还是没拿定主意。颜肃之苦哈哈地像只大型犬类，蹲在闺女窗户根下很久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发出来。颜肃之觉得嘴巴里泛苦：d！老子养这么大的闺女，就这么要被小王八蛋叼走了。呵呵，老子为啥知道？她要是没那么点动心，现在早发遣散费给那个没选上的倒霉蛋了。（注：州府考试，选中的留用，选不中而读过书的，每人发两陌制钱的遣散费。）中二知道变态的心，颜神佑一拍桌子，大骂：&ldo;老子居然看了这么久！&rdo;起身抓起那张帛帕，&ldo;阿爹呢？&rdo;颜肃之从窗口里蹿了出来：&ldo;在！&rdo;&ldo;！&rdo;吓死爹了！不对，爹，你要吓死你闺女了！颜神佑将眉毛凶恶地竖了起来：&ldo;您是不是知道了？&rdo;颜肃之有点心虚地道：&ldo;要不我给人拦了，你乐意？要不我给你定个人，你乐意？&rdo;颜神佑挠挠脸：&ldo;呵呵。您放进来的？&rdo;颜肃之无赖了起来：&ldo;我要拿着这玩艺儿，&rdo;指着颜神佑手里的帛书，&ldo;直接给你看，不是逼你答应么？&rdo;&ldo;……&rdo;颜神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颜肃之跳了起来：&ldo;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不乐意的事儿，你老子算个p？！&rdo;颜神佑迅速变脸，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ldo;哎呀，阿爹，不要撒娇嘛，你是我阿爹呀，你不乐意，我也不能让你不开心呀。&rdo;&ldo;哼。&rdo;您老孩子都有三个了，最大的这个在您跟前您，都要谈婚论嫁了，您能不能别傲娇了？颜神佑忍气吞声，给他捏肩捶背，颜肃之才回过颜色来，哼哼唧唧转述了山璞找他时说的话，也没忘夸张描述&ldo;山璞从哑巴变泪包&rdo;的怂样儿。逗得颜神佑咯咯笑了之后，扔下一个世纪难题：&ldo;你阿娘那里，你打算怎么说？&rdo;没想到颜神佑比他还无赖，张口就来：&ldo;我现在就去直说呀，不然呢？跟她说，您要答应了，多个女婿，不答应，少个闺女？&rdo;颜肃之吐血：你还真敢说！颜神佑道：&ldo;其实我也不想呀，要不您去问问阿娘，有盛得下我的人家不？&rdo;颜肃之认真地道：&ldo;你是真看上他了，还是觉得他好拿捏？&rdo;颜神佑也认真地道：&ldo;您觉得他是个可以拿捏的人？我只怕我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只不过，咱们跟他正好走到一条道上罢了。这样的人，正好。&rdo;三观合拍。颜肃之想了想，也对。正要开口，就听到颜神佑道：&ldo;好庆幸呢，发现大家在一条道儿上。要不然……我发现我刚才没想这些，就光想着他的脸了。&rdo;还有穿小坎肩儿的身材……这个绝逼不能说。女人比男人颜控多了好吗？颜肃之道：&ldo;你阿娘那里，我去说。&rdo;颜神佑道：&ldo;那您得早些去，去了，我才好给他答复。&rdo;说着，理了一下帛帕，轻笑了一下。山璞的字，并不很好，谈不上书法名家，但是写得工工整整，就像这个人，坚定，朴实。颜肃之道：&ldo;我把他叫来唱给你听？&rdo;颜神佑道：&ldo;您甭吓着我阿娘，该听的时候我肯定能听得到。&rdo;&ldo;臭小子就会花言巧语！听了也只许信一半。&rdo;&ldo;您放心，花言巧语，我比他会说。我只拿眼睛看，看他做了什么。&rdo;&ldo;他做什么了？&rdo;&ldo;给你卖苦力，算不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