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以为,这一劫,是怎样都躲不过的命中注定。
穆慈以为,这一道,是精心布局下的“苦尽甘来”。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本已是燃起的欲*火便是在那样急促的敲门声中忽然膈应了去。
“不是和你说过老*子*他*妈*的有急事么?”忽然被浇灭的懊恼,带着男人本性里的狂躁,手舞足蹈间是叫那面前人儿慌了神的失措。
“穆……穆总……”面色惨白的女孩几近是哆嗦地开了口,话语里也不免是多了几分叫人愈发急促的哆嗦断续,“安……安氏……”
“你不要急,好好说。”是极力耐着性子的几些,男人背影里是愠怒而焦虑的陈杂。
“安氏……安氏……忽然发布……发……新闻发布会,安君轩……决……决定辞掉执行总裁的位置,并且……并且同时……拍卖集团以弥补欠予投资人和董事会的资金漏洞。”
他自然是想不到这一招,以为是圈套,却猛然发现背后女子面上的花容失色。
“想不到他竟然来这一手,”是咬牙切齿,几近愤恨,“搞得老*子这次没了心情,之后什么交易也没得谈。”
而即便是再想要得到面前这具胴*体下的玲珑美妙,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放。
甩手间是摔门而去的几些,带着愤恨、怒气还有难以描述的复杂纷然。
只是惊了神而慌了动作的,远不止于穆慈一个。
面色苍白的女子就这样呆立于厅堂之间,见到的,也只是浑身战抖下的愕然。
“流火,”却听得那处本是颤抖的女声生生地叫唤,抬头间竟也是带了些似曾相识的急迫,“想什么呢?赶紧走啊。”
她是谁?为什么是这样就轻而易举地叫出了她的名?
或亦是容不得思虑的纷然,流火抬了步子,便是一路小跑地跟着那人儿出了去。
终是跑了一大段的模样,离开穆慈定下的地点也已是万万分的距离,好不容易喘了气,那面前人也方才是停了下。
“我说……”几近是贪婪地大口喘息,流火低下头,支撑着的双腿间是隐隐的酸麻,“为什么……要跑?……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我说你是不是傻的啊?”话语里竟是叫人熟悉的急促,流火抬起眼,遇见的却是怎样都联系不起来的一张皮面,“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你要这样主动献身给穆慈这种人?”
“我……”一时语塞,而归根结底间,就连流火自己都想不清那样做的意义何在。她或是仅想为安君轩开出条后路,不想他就这样深陷泥潭。
“你赶紧回去吧,”却是话音未落便得来的抢白,流火抬起头,面前人面上是铁青一般的肃然,“他肯定是担心坏了的,你这个样子,不禁他同意,又擅自做了什么决定。”
流火摇摇头又点点头,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过神,眸子里却依旧是那张怎样都熟悉不起来的面容,“那个……可以问个问题么?”
“你说?”那一处是温暖的清澈,带着女子特有的气质,叫人不由是生出几些欢愉。
“我从前……见过你么?”
是似曾相识的熟知,却又似如何都想不起的片刻几许。
谁料遇见的仅是那样缓慢而冗长的沉默,是笑意在嘴角的不愿言语,或是有心的埋藏。
“没有么……”
流火低下头,竟是不知为何地失落起来。她或是一直在期待着些什么的,关于一个人,一些消息,还有几分意料之外的欣喜。
“我没确实是没有见过的,不过,”女孩伸出手,递上的是几行歪斜的字幕,“打个电话过去吧,姐姐她很想你。”
“姐姐?”
“嗯,”是如铃音笑意下的几分隐约,而早已是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个才是你一直都觉得很熟悉的人。”
“对了,”忽然间又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过神,那双透彻的眸子里竟是不知为何地几分嫉羡,“比起姐姐的话,我想,那个人可能对你更重要一些。”
顺着那处指尖而回头遇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和这方一如既往的温和,流火低下头,泪如泉涌。
“上车吧。”并非想象中的温柔语调,男人眯起的眸子里竟是些冰凉的荒芜。
顺应下的点头,而更多地,却是怀疑起自己所做的是非对错。
“君轩,”侧目望间的是他冷若冰霜的眉眼,流火低下头,心中几分是火烧眉捷的焦促,“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欺欺人,以为是明知故问的掩饰。
而谁料那处却再为像从前那样于她依依谦让,即便话语里亦是多了几分好不自然的僵直。
“你说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回头间,是利如刀刃的锋芒,“还是说,你话里的机场、父母都在这个地方?”极力掩饰着的是话语里不由扬起的伤怀,低沉的音调里亦带着几些是无所预兆的颤抖,“还是说你觉得安氏和我已经满足不了你的需要,所以在这种时候就应该向着如今的‘胜利者’抱之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