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卢太医擦了擦额间的汗,取出一个软枕,隔着丝巾为厉寒酥诊脉片刻后,他道:“娘娘身体康健得很,无需担心。”
“不对。”
“呃?”
“本宫一回来就头疼得厉害,哪儿都不舒服,分明是中毒了。”
“这……”这算哪门子中毒?卢太医观厉寒酥面色红润,哪有什么不适的样子?厉寒酥不理会他的复杂纠结,兀自吩咐道:“太医给本宫开个祛毒的方子吧,等下让清辉跟着你去煎药。”
然后转头道:“清辉,你等下取了药,回来时慢慢走,有人问起,便说我从端仪宫回来就不舒服,其他无需多言。”
清辉不解。“别问这么多,你照着做就是了。”
“是……”第二天,嫔妃们去端仪宫给皇后请安。众人落座,唯独不见厉寒酥的身影。赵千秋刚想询问,顺妃先开口了:“怎么今日宓嫔妹妹又迟了?”
她看向赵千秋:“皇后娘娘您瞧,第一回您说她是新人也就罢了,如今再犯,又当如何?”
赵千秋懒得搭理她。她转而问丽嫔:“丽嫔,你可知道宓嫔今日怎么了?”
丽嫔看了赵千秋一眼,神色莫名,起身道:“回皇后娘娘,宓嫔今日身体抱恙,来不了了。”
“生病了?”
赵千秋皱眉,“昨日不还好好的吗?”
“臣妾也是听宫女说的,说是看见宓嫔身边的清辉急匆匆去请了太医,后来端着药回来时还说……”“还说什么?”
“还说,宓嫔是从端仪宫回来后就不舒服了。”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宓嫔这话是什么意思?”
端嫔拿帕子掩住嘴,一副吃惊的模样,轻声道,“难道,她身体不适和皇后娘娘的端仪宫有关?”
“端嫔,慎言。”
惠妃沉声。赵千秋轻皱了下眉,没再多说,扯开了话题。不多时,嫔妃们散去。赵千秋回到内室,闻着满屋暖玉香的香气,咳嗽一声。“娘娘,您没事吧?”
熙朱担心道:“我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不必了,太医来了说的还不就是那几句话。”
赵千秋想了想,吩咐熙朱:“你等下去观霞宫,看看宓嫔怎么了,若是病得厉害,就去请刘院判。”
“娘娘!”
熙朱一脸不忿:“您也听见今日丽嫔说的话了,什么叫‘从端仪宫回去就不舒服’,这不是在诬陷咱们吗?您还想着她呢!”
赵千秋轻笑:“你也见了宓嫔这么多次了,还觉得她是阴险狡诈之人?”
熙朱一顿,欲言又止。“再说,她若有心要陷害我,大可早几日便这么做,何必等到昨天?”
说着,赵千秋一愣。是啊,为何是昨天?她想到昨日,厉寒酥来她宫中一起用了茶水、点心,和以往都一样。除了……暖玉香。暖玉香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赵千秋心中却没来由地有些焦躁不安。难道宓嫔身体不适,和暖玉香有关?片刻后,赵千秋起身:“走,去观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