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笑了。”
陈祈源喉头滚动,半晌方说出这句话。
季简与神色不变,道:
“陈大人,天眼在我手里未必会更好,但我会尽量让他不会更坏。并且此后我保大人名声不变,地位依旧。”
陈祈源犹豫许久依旧没有给出确切答复,季简与便先行离开,童苜随她出去,在门口时忽然转身,向陈祈源鞠躬行礼,莫名道了句:
“提前祝陈大人儿孙满堂,共享天伦。”
陈祈源静静看着他,不做回应。
季简与在门口等着童苜,见他出来,便让身旁撑伞的侍卫将伞递给童苜,让童苜给自己撑。两人距离靠近,说话方便。
陈府外停了不少马匹和一辆马车,随行的只有两个侍女,其他皆是侍卫,季简与让几个侍卫用马车将侍女带走,留下几人带着马,自己与童苜一路步行。
“怎么只有你一人?”
“平陆前晚夜探生肖后便不知所踪。”
季简与听后轻笑一声,道:
“那是怪不得,生肖有不少朝廷的人,他怕是从那得到了不少让他头疼的消息。”
童苜犹豫片刻,接着报告道:
“奴才现在跟着一位名为半崂的前辈修炼,他正在城西伏安山中。”
季简与略显惊讶地转头看了童苜一眼,道:
“童苜,真不愧是……他也是个厉害人物,既然如此,你便专心随他修习。陈祈源的事我来做便行,以后几年你也不必费心这些事了。”
童苜一愣,动了动嗓,表情疑惑。季简与笑道:
“你现在还太小了。”
童苜睁了睁眼,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苦笑一声,稍后又道:
“那处理好陈思卯与沉夕的事我便一心练武。”
季简与挑眉望着童苜,童苜垂下眼,恭敬而又自得。
雨势很大,童苜将伞全部罩在季简与头上也免不了身上湿透。季简与看了看天,快速道:
“我在钱塘不会久留,你不必找我。”
她穿上侍卫递过的蓑衣,走向马旁,临了,又转头对童苜道:
“以后不必自称奴才,不好听。”
一行人骑马离开,地上水渍四溅,片刻之后又归于平静,童苜看着几人背影消失,将伞送给路边一位小姑娘,便走向他先前寄存马的处所,朝伏安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