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裴悠扬才驾车回到宿舍楼下,他和裴雨袅一直住着公司的宿舍楼,两室一厅带厨卫豪华装修,在寸土寸金的夏江市是很好的住宿条件了。但却不符合裴悠扬的住宿要求,他决心在夏江市建一座新家,融合世界各地园林风貌,占地超过百亩的大型庄园。名字已取好,就叫“爱袅园”。
抬头一望,果不其然,他们所住的宿舍窗口透出温馨的鹅黄色光芒,裴雨袅还没睡,她在等他。只要裴悠扬说了晚上回来,无论多晚她都会等待的,哪怕她再疲倦再累。
穿过客厅打开卧室门,那期待见到的人儿却没躺在床上,裴悠扬正疑惑时,一双纤细的手臂已揽住他的腰,娇俏的抱怨声响起:“去哪儿了嘛,现在才回来。”
“我以前不也是这个时间回来的吗?”他握住腰间的手往上一拉,顺势就把身后的人背起来。
“不对,你比以前迟到了十分钟哦!整整十分钟!”裴雨袅趴在他背上,双手握成拳头像擂鼓似的捶她,十足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若是给“梵雅”的员工看到严肃正经的裴总居然有这样撒娇的时刻,不知会不会惊掉下巴。
“哎,惨了,十分钟啊,不知把我的袅袅等的有多心急!”裴悠扬背着她跳到床上,手背过去就解开了她的睡衣。裴雨袅慌忙打开他的魔爪,装出一副厌恶的样子:“去洗洗澡,又一身的酒味儿。”
裴悠扬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小生已经醉了,请娘子为我宽衣解带。”他抓着裴雨袅的手一下就按到下身某处,“只有这里尚还清醒,请娘子悉心伺候。”
裴雨袅的手刚碰到那儿,便迅速地支起帐篷,隔着西装裤也能看见姿势傲然。她一巴掌拍下去:“你有完没完啊!一折腾就是大半夜的,我可不想明天又双腿发软,上次差点就在下属面前出糗了。”
“哎哟,谋杀亲夫啊下手这样重!”裴悠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一脸痛苦样儿:“最好啊,是在你的青梅竹马面前出出糗,省得他胡思乱想。”
“去,”裴雨袅三下五除地地扒光他的上衣,又熟练地解开皮带剥光了下身的裤子。“好好的又提他做什么呀,有事没事儿乱吃飞醋,你也不嫌酸吗?”
裴悠扬跳下床,将裴雨袅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若有下辈子,我想做你的青梅竹马,一齐出生一起长大一起变老,伴你一辈子,少一分一秒都不行。”他浑身小麦色的肌肤在灯下泛着诱惑的柔光,即使不着寸缕,他看起来也是高贵不凡如艺术大师精心制作的雕像。
“好啦别贫嘴,快去洗洗吧。”裴雨袅推了他一把,抱了个泰迪熊用媚得滴水的眼神瞅着他:“爱,不是说出来的,爱是做出来的。”
“小妖精,不愧被我滋养了一阵子,越学越坏了。”裴悠扬一脸得意,晃晃悠悠地走进浴室浴室。
浴室里水声哗哗,裴雨袅想到即将发生一幕便脸红心跳,亲密接触了那么多次,每次都有不不同的感觉,似乎每次都比上一次更加销魂美妙,怪不得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裴悠扬脱下的衣服零乱地扔在床上,她一一地折叠整齐,西装,西裤,内裤,刚摸到这包裹私处的物件,一种异样的感觉便荡涤全身,像被火烫了似的赶紧抛下它,开始折最后一件衬衣。
贴身而穿的衬衣自然沾染了他的体香,令裴雨袅闻之欲醉,她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它,当手指划过胸前的衣袋时,里面似乎还装了别的东西。她直接的掏出来,嗯,是一条真丝手绢儿。
定睛一看,裴雨袅顿时如坠冰窟,手中的真丝手绢是鹅黄色的,绝不是裴悠扬平时用的,他的手绢儿全是纯白,右下角绣有“袅袅”两个字。
而这条手绢是那样的陌生,在灯下反射鹅黄光泽如烈火般灼痛了她的眼睛,颤抖着将它打开,当然没有“袅袅”两个字,凭着女性的天生第六感,她隐约看见了“影儿”两个字,用极浅的颜色印上去的,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影儿,这明显是女人的名字。她再仔细的嗅闻着手绢,虽没有喷香水,她也依然闻到了属于女性的味道。
手绢儿像片落叶似的从手中飘落,裴雨袅心瞬间碎成了粉末,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痛是悲还是苦。该是所有痛苦的情绪一起堆上心头吧,嘴里突然漫延着血腥味儿,她意识才逐渐清醒。
深吸一口气,只觉心脏像被只无形的巨手狠命揉捏一般疼,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快速的用手背抹去泪水,双拳紧握,牙关紧咬,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哭,不能哭!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裴悠扬是何等优秀的人物,怎么可能只爱她一个人呢?她又有什么值得他一往情深的地方?是的,她容貌挺漂亮,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儿啊。
“裴雨袅,裴雨袅。”她心里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你怎么这样傻,明知道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童话,你还要相信。”
拉开被子缩在被窝里,抱紧了泰迪熊,熊熊柔软的绒毛贴着她的脸,这是她所能得到的最后温柔吧。感性的潮水退到一边,她又开始用理性思考了。
她裴雨袅到底算什么人物呢?被裴悠扬劈腿背叛了又如何?他与她之间的差距,本来就很大啊。裴悠扬离了她,仍是光芒万丈的人中翘楚,而她离了他,却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甚至,若没有裴悠扬,她早就已死了,在鹭山探险时就死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通通是他给予的,说难听点,她只不过是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一株依赖别人而生的莬丝花。
浴室哗哗的水声停止了,浑身泛着水光的裴悠扬推门而出,依然是那熟练的容颜,眼里深情款款。“爱妃,准备好侍寝了吗?”
裴雨袅想装睡不理他,可嘴里已在说:“就等皇上临幸了!”话一出口她不由苦笑,心被他占有了,连自己的身体都被他控制了吗?
旋即又释然一笑,今晚,就最后的一次承受他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