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木夯说:“来这一趟值了吧,一般人可见识不到这个。”
木夯呸了一口:“你就放屁吧,谁愿意来这种地方。”
猪先生阴沉着脸:“不是你死乞白赖要来的吗?”
那天晚上,猪先生不像是一个大人,倒像是我们的朋友,和我们谈天说地,恐惧让我们放下了辈分的尊卑。
猪先生先是感谢我把木夯治好,然后跟我讲现在她能吃多少饭。气的木夯一直捶桌子。
我又讲在学校怎么和张老师斗智斗勇。木夯怎么捉弄人。
说了一会,猪先生又开始自己说自己的蠢事,以前不信鬼神,大过年的都不放鞭炮……
我们三个人是说了一会,忽然,纷纷安静下来。
因为我听到,外面隐隐约约有什么动静。
烛光下,木夯和猪先生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我知道,我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我伸手抓起桌边的桃木剑,我闭上眼睛对我自己说:“王天下,不要怕。你要保护他们,不要怕。”
然后我睁开眼睛,尽量镇定的对他们说:“没事,我去看看。”
木夯和猪先生一脸紧张的盯着我,谁也没有说话,看样子,他们从凳子上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悄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用桃木剑轻轻推了推窗户,从窗缝里面向外张望。
院子里什么人也没有,但是大门外面,已经出现了人影。他们络绎不绝,在街上走来走去。
我心里一凉:“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站在窗边,死死地盯着外面。幸好,他们并没有要走进来的意思。
我回头从木夯说了一声:“别出声,外面有人。”
木夯紧张的指了指蜡烛:“要不要把蜡烛吹了?”
蜡烛吹了之后,我们三个就会陷在黑暗中,但是不吹,有可能被外面的人发现。
我咬了咬牙,一步走上去,把蜡烛吹灭了。
我们三个坐在桌子前面,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想象着一片群魔乱舞乱舞的情景。
我咽了口吐沫。觉得咽吐沫的声音也太大了。
这时候,木夯忽然拽了拽我的胳膊。
我小声说:“怎么了?”
木夯反问我:“什么怎么了?”说话的工夫,力气反而加大了,好像有什么事不方便当面说一样。
我惊慌的说:“别闹,到底怎么了?你拽我干嘛?”
木夯的声音也惊慌的要命:“我没有拽你啊。爸,你拽天下了吗?”
猪先生并不答话。
我慌了,一把抓起桃木剑,这时候,拽着我的人也猛然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