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的跺跺脚:“妈,你就别逗我了,快告诉我啊。”
我妈无奈的说:“昨天晚饭的时候你们两个一块来的啊,他说在路上看见你了,顺道把你送回来。真是逗笑,你都这么大人了,还用送?我看他就是为了蹭咱们家那顿饭。”
我听得云山雾罩:“把我送回来?昨晚上你看见我了?”
我妈瞪着我:“天下,你没事吧,昨晚上我看你脸色就不对,你说脑袋不舒服早早的上床睡了。怎么今天前言不搭后语的?”
我心想:“我昨晚明明不在家,怎么我妈说看见我了?难道王二凭空造出一个我来?不过别管怎么样了,估计今天能逃过一劫。”
我心里正窃喜呢,我爸已经走出来了,对我说:“让你去买的酱油呢?”
我两手空空,支支吾吾:“买酱油?那什么,我忘了。”
我爸有些生气:“出门买个酱油买了一下午,回来说忘了,刚才我看你带呆愣愣的就没搭理你,你整天都琢磨什么呢。钱呢?”
我惶恐不安,我哪来的钱啊。于是顺嘴编瞎话:“丢了。”
我爸一个大巴掌扇过来:“我让你不学好,丢了?我看你是想偷钱,说,买了什么吃的了?”
我委屈得争辩:“我什么也没买啊。”
我爸更生气了:“我让你犟嘴。”
这天我哭了,哭的很委屈。虽然每次挨打我都哭。但是以前是假戏真做,为了博取我妈的同情,把我救下来。但是今天是真的,很委屈,太麻痹委屈了。我什么时候偷钱了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越想越不爽。两只眼睛盯着外面明晃晃的月亮,气的咬牙切齿。
人一旦失眠了就容易起夜。我披衣下床,来到院子里。
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虽然白天还很热,但是晚上已经有点凉了。我走到厕所里,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厕所黑乎乎的,我哗啦啦的尿尿,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这阵子遇见的怪事。乱葬岗的死婴,灯下文闯古怪的笑容。还有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的另一个我。
我忽然感觉到毛骨悚然,越想越害怕,可是偏偏这泡尿就再也尿不完。我心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我听到一阵喘息声,就在附近,离我很近。我摇摇头:不对,肯定是幻觉,我太害怕了,所以听错了。
我给自己壮胆,但是那喘气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真切,几乎就在我身边,我头皮发麻,紧张的回头,身后是一堵黑乎乎的墙,明明就什么都没有。
我的疑虑刚刚消减了一些,忽然,贴着我的脑瓜皮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天下。”
我的尿被这声音吓得戛然而止。马上出了一身白毛汗。来不及提裤子,我转身就要往厕所外面跑。
这时候,那声音又说:“天下,是我。”
我试探着抬头,看见月光下一张苍老的脸,正趴在墙头上,死死地看着我。
我吓得魂都要没了。刚才没尿完的那半泡尿再也收敛不住,淋淋漓漓的洒了出来。
幸好,那个人又说了一句:“我是姚媒婆。”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姚媒婆,一头白发正在夜风中发抖。
我哆哆嗦嗦,心里仍然不安定:“姚媒婆,你怎么半夜趴墙头上吓人啊,跟你们家文闯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