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从未说过让她起身送他的话,但对于苏韶棠的指控也没有反驳,她粉嫩的唇瓣开开合合,沈玉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说:“你不想起,就不起。”
苏韶棠这才停了抱怨,顿了顿,她又理直气壮地提了要求:
“那你不要在这里看着我。”
沈玉案这才重新看向她,声音清淡:“我这次伴驾南巡,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你当真不和我一同去?”
两三句交谈将苏韶棠的困意去了大半,她烦躁地坐起了身,仰头纳闷地看向沈玉案:
“昨日不是说过了嘛,我不去。”
沈玉案再次被拒绝,他又沉默了片刻。
沈玉案发现,这两日他沉默的次数似乎有些多。
他不再问苏韶棠同样的问题,他站起身,侧头看了苏韶棠一眼:
“既然如此,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夫人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沈玉案不再停留,在快到门口时,他顿了下,回头看了一眼,本该起身送他的夫人,正一脸烦躁地坐在床榻上,似乎还在埋怨他将她吵醒一事。
沈玉案不知为何,有些失笑。
他转身出了闻时苑,同时和府中的管家交代:
“我不在的时候,府中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
稍顿,沈玉案想起苏韶棠这几日的不对劲和对他的疏远,对的,沈玉案察觉到了,相较于之前,这几日的苏韶棠明显对他很疏远,似乎二人不是夫妻,而是一对陌生人般。
他垂眸添了句:
“看着下面的人,不要让人给夫人添堵。”
他语气平静,不带什么情绪,但管家何柊可不敢不放在心上,心中了然,虽然侯爷和夫人才成亲不过一个月,但侯爷绝对是看重夫人的。
侯爷平日中哪里是会交代这些小事的人?
沈玉案走了,苏韶棠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轻松。
没有了沈玉案,这府中只有她一位主子,她做什么都能放得开手脚了。
但她屋中的侍女却有些担忧:
“夫人这样做,侯爷会不会对夫人不满?”
苏韶棠不喜欢身边人这样的态度,仿佛她人生的价值就体现在能否讨得沈玉案欢心一事上,她不耐反问:“那又怎样?”
若非长公主后来下嫁安伯侯,安伯侯府早就显颓势,沈玉案身为原文中男主,能力的确不凡,但现如今来说,安伯侯府能倚仗的就是和圣上的关系,可她的身家背景同样不俗,尤其是,她和沈玉案是圣旨赐婚。
哪怕原文中,沈玉案想娶云安然,其中最难的一件事就是和原身和离,圣旨赐婚,可并非沈玉案想和离就可以和离得掉的。
至于休妻?
真当定国公府和侍郎府不存在吗?
在原文中,原身最终郁郁寡欢而终后,云安然才得以和沈玉案在一起。
所以,苏韶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沈玉案会不会对她不满,反正她的任务是不要让沈玉案养外室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