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然而兰澈引以为傲的溜须拍马大法,在双目犀利如刀的男人面前显然屁用没有。
“叫温长情过来。”男人冷冷下令。
兰澈紧抿嘴巴,用力摇头。
温彧实力不如这怪人,二人关系又好像十分糟糕,万一他过来受伤、被杀怎么办?兄弟一场,兰澈可不想背上不义之名。
“不肯是么?那我折断你浑身骨头,让他听到响动再过来如何?”怪人另一只手卡到兰澈脖子上。
兰澈想不通,一个人的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她喘不过气,只感觉眼冒金星、双耳嗡鸣,手腕也像是快要被折断一般剧痛。她毫不怀疑,只要怪人再加一点力,她就可以滚到黄泉之下找王婆团聚了。
“放开她。”
清冷一声低喝,将兰澈从无边昏沉中唤醒。
那是……楼明夜的声音?
兰澈猛地睁开眼,只见一把薄且细的剑抵在怪人喉咙上,执剑的人就站在她身后。
怪人微愣,向上瞄了一眼,惋惜一耸肩后放开兰澈,慢慢后退回角落里。新鲜空气涌入肺中,兰澈大口喘息,看也不看一眼,转头扑进身后的人怀里。
“亭阁怕你睡不安稳,非要来看看。幸好过来的及时,不然你这条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楼明夜收回剑,略带埋怨敲了下兰澈头顶。
劫后余生,兰澈只顾着在他怀里磨蹭趁机占便宜,甚至懒得戳穿他的谎言——说方亭阁怕她睡不安稳?那方亭阁怎么没来,倒是他这当主子的亲自出现拔剑当英雄?
再聪明的人啊,说谎总有忘带脑子的时候。
怪人盘膝坐在角落里,嗤笑一声:“平楼剑法。你是凉城的人?可惜剑势有余而底力不足,不然足可跻身一品高手之列。”
楼明夜不答,护着兰澈后退。一番响动,温彧也被惊醒,迷迷糊糊看着突兀出现的楼明夜满脸茫然:“兰老弟,他怎么进来的?他谁啊?”
“我家主子……”兰澈温顺乖巧。
“人我带走了。你玩忽职守之罪,明日我会如实告知大理寺卿。”楼明夜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兰澈就往外走。
酒劲儿没过的温彧还有些昏头转向,牢房里怪人一声长笑:“算那丫头命大,有二品高手护着。不然今天爷非破了这鸟笼再痛打你一顿不可。”
“姓吴的,你有完没完?”温彧回头,一脸怨妇相,“你是囚犯我是狱卒,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总要拆我的台?不就是当年——等等!”
话说一半,温彧后知后觉发现某些不得了的信息,目瞪口呆。
“你刚才……管兰老弟叫什么?”
怪人呸了一声,更是洋洋得意:“温长情,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居然没看出来那是个丫头?”
温彧眨了下眼,咚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