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军转千军,依托辎重,列拒马阵,我军骑兵不得出战,”何曼此时心中有些空荡荡的,毕竟他从來沒有独自统兵的经历,用他自己的话说:不是带兵的料。
何曼照本宣科将田丰的布置吩咐下去之后,幽州军便闻风而动,何曼也自中军來到了战阵之前。
“报~~~~~~,鲜卑骑兵已经开始加速冲刺,”
“本将军又不是瞎子,看的见,”
何曼此时心情颇为复杂,首次独自统兵,就面对的是数以万计的骑兵……手心开始不自觉的冒汗。
战鼓声四起,三千鲜卑铁骑看着突然严阵以待的汉军,目光之中只有灼热,沒有惧怕,也沒有人问,刚才还散乱不堪的汉军阵型为何突然紧凑了起來。
“弓箭手,准备,”
两千鲜卑骑兵根本就沒有从汉军正后方突击,而是自汉军两翼呼啸而过,这么简单的战术却打的何曼措手不及。
两千骑兵在快速疾驰之中,箭如雨法,且精度集高。
“啊,”“哎呀,”“呃,”“唔,”幽州军士卒中箭身亡者只分分秒便多达上千人。
“放箭,”
冲向幽州军后军的一千鲜卑骑兵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由于何曼将大半弓箭手集中于此处,一千鲜卑骑兵还未冲至汉军阵前便损伤过半,而且骑兵冲锋最怕的就是前面有自己人,突然栽倒,若只是人自马上掉下也就罢了,若是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就回形成如现在交通事故之中常见的追尾现象。
好不容易冲至汉军后军近前了,等待着他们的还有冰冷的长矛。
轲比能洞若观火,看的清清楚楚:定是方才的歌声惊动了汉军,使得他们有所警觉,故而后军防御森严,两翼略显薄弱。
“将军,当速速想出应对两翼鲜卑骑兵的办法才是,”
“这…,这…”何曼这了半天依旧不知如何是好。
幽州军两翼的两千鲜卑骑兵就像两把利剑刺进了大海,终因寡不敌众,被围而歼之,尽管被全歼但这两千骑兵却给幽州军带來了极大的杀伤,尤其是在心理上。
鲜卑骑士悍不畏死的狰狞面庞,虽不至于让幽州士卒望而生畏,却已然感到头皮发麻了。
就在何曼左思右想,拿不出解决办法,幽州军士卒为刚刚击退敌军进攻准备长出一口气的时候,三千鲜卑骑兵又杀到了。
强硬,强硬的前排鲜卑骑兵以自己的身躯为后面的兄弟缩短了与幽州军士卒的距离,以命搏命,这是**裸的以命相搏。
对于生长在草原之上,靠老天吃饭的鲜卑人而言,时常会有为了一片草地,一洼清水发生争斗,也时常会有一个部落的女人被另外一个部落的男人欺凌,而后双方发生不死不休的厮杀,故而,生活使得他们去习惯这种惨烈的厮杀。
而幽州兵则正好相反,很多幽州兵此次都是首次上战场,就遇见了如此难啃的骨头,虽然他们的操练相对更“科学”,他们的装备更好,但是在真正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他们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憷。
轲比能看着如方才一般的战斗局面,心里冷笑:以这汉军主将的应变能力來看,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你们六个,率领各自部属,不必进攻汉军后军,直接自两翼來回交替反复冲杀,”
“遵命,”
六千如狼似虎的鲜卑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磨刀霍霍向着心生怯意的汉军冲杀了过去。
何曼眼睁睁的看着敌军从自己重点布防的地方穿梭而过,却束手无策:如果现在把弓箭手分布至两翼,那这里怎么办,如何是好啊。
何曼的头嗡嗡作响。
汉军的左右两翼濒临崩溃,鲜卑骑兵以先射杀汉军弓箭手,而后冲进汉军大营,不说大刀砍死的汉军士卒有多少,光凭借着战马的冲劲撞死的汉军就不在少数。
幽州军大营之中相互埋怨,谩骂之声不绝于耳。
原本的楔形阵两翼连带着中军已经被鲜卑骑兵撕扯的千疮百孔。
轲比能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