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英雄。然而时势瞬息万变。区区四个字:审时度势。说起來容易。可若做起來其难不亚于登天。自古有多少英雄豪杰倒在了这四个字下面。如过江之鲫。不可枚举。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时也。命也。运也。
长安。太师府邸。一处偏僻之所。
李儒披麻戴孝。让刚刚进屋的吕布吕奉先大惑不解。
“文正。你这是何意。为何身着重孝。”
李儒一看是吕布。仰起了泪流满面的脸。依旧不言不语。
吕布见李儒如此六神无主。一种不祥的预感陡升。呼吸加快。心跳加速道:“可是义父…义父他老人家……”
李儒匆忙站起身來。朝着吕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依旧不停洒落。
二人相对无言。良久。良久。
吕布自判杀丁原。投至董卓帐下之后。步步高升。并且得到了其最渴望的。也是前所未有的东西。。尊重。如今虽然李儒还未证实。但是事实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吕布的心仿佛被掏空了。空空荡荡。宛如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李儒双眼哭的通红。可却沒有一刻停止观察吕布的一举一动以及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奉先。中秋节散了之后。太师就与世长辞了。”李儒擦干了眼泪。一脸憔悴。
吕布听罢。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压低声音道:“义父已过世多日。汝为何隐瞒至今。还不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是何居心。。”
李儒也站起身來。有些吃力的拍打着吕布的肩膀。再次悲由心生。长叹一声道:“奉先有所不知。若太师过世的消息传了出去。你、我皆休矣。”
吕布闻言。虎目圆睁。剑眉倒竖。杀机毕露道:“文正何出此言。何人敢害你我性命。某劈了他。”
李儒不答。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悲切之色道:“岳父身死之事。至今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万万不可传于六耳。奉先切记。切记。”
吕布听闻此言。内心深处感到一阵暖流涌过:想这李儒既是义父智囊。又是义父的女婿。可谓位高权重。如今出了大事。其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我。足见对我的信任……
一念及此。吕布抓着李儒骨瘦如柴的手。坚定道:“文正大可放心。此事布断然不会告诉他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儒知晓将军定然在想为何方才吾言此事若传出。你、我皆休矣。”
吕布点了点头。李儒接着道:“将军勇武无双。世人皆知。即便如此。那些小人奈何不得将军。却可毁了岳父毕生之基业。”
吕布一脸的迷惑。
李儒仰天长叹道:“将军资历尚浅。对这凉州军团之事。知之尚少。请听儒细细道來。”
“岳父在时。奉先定然觉得这凉州军团异常团结。好似刀扎不进。雨泼不进。实则非也。”
吕布打断李儒道:“非也。想华雄匹夫在时。布就感觉凉州军将领异常排外。对某百般挑剔……”
李儒摆了摆手。扼腕道:“奉先言之琐碎。不足挂齿。岳父在时。只要他老人家发话。无人敢不从。可如今岳父。驾鹤西去。还有谁能约束的了他们。若岳父有子嗣也倒罢了。毕竟董家积威日久。唉……”
吕布并非愚笨之人。李儒如此一席话。自然听出其话中有话。随即道:“文正有何吩咐。只管道來。只要布能做的。断然不会拒绝。”
“既然如此。将军请恕我直言。”
“但讲无妨。”
“想那汜水一战。岳父料定。那汜水关并非将军打下。而是赵风刻意让与将军。然否。”
吕布一愕。面红耳赤道:“义父之言千真万确。那汜水关确是太白让与在下。”
李儒听吕布直呼赵风表字。心头一颤。但表面上却波澜不惊道:“不知奉先可否将其中原委告知在下。”
吕布略一思忖。面显难色道:“文正。那日我与太白已发誓此事断然不可告知他人。这……”
“既然如此。儒自不便强人所难。”
“某与太白乃是英雄相惜。布生平罕逢十合之敌。而赵家兄弟。赵风、赵云皆可与某单打独斗过百回合。且此人行事光明磊落。极重义气。若单论私交。也不怕文正见疑。整个凉州军团。除了你。无一人可与太白相比。”
李儒见吕布如此言辞。晒然道:“若当真如此。若将军有难。那赵风断然不会袖手旁观了。。”
吕布哈哈一笑。一扫方才阴霾道:“不错。布只需修书一封。太白定会相救。”
“奉先如此自信。儒并不这么认为。凉州军团于天下间可谓臭名昭著。而岳父也是身背无数骂名。若将军有难。即为凉州军有难。那赵风岂会与凉州军团为伍。将军一厢情愿了吧。”
吕布语塞。
“儒打算除掉李榷、郭汜、张济、张绣、樊稠四人。而后将此四人的兵权交至将军手中。不知将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