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似乎也愣住了,居高临下,尾巴缩在两腿间,呆呆看着三个人在掉落进血河里。
咦?怎么回事?
我心悬着的时候,赫然就看到二肥跟老黑,一屁股从血河里站了起来。
确切的说,不是血河,而是一道鲜血凝固的坚硬地面。
原来那血童子一死,那牵引血河的阵法也崩解开,血河已迅速消退,一些血块凝固得跟坚硬石头一样。
“没事?哈哈,肥爷就知道自己走大运!”二肥欣喜若狂,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我这时候生魂也钻入了自己身体里,迷迷糊糊的了一会儿,才逐渐适应脚踏大地的踏实感觉。
“你个狗儿子,刚才跑哪里去了?”老黑蹲下来,给了那拼命摇尾巴,去咬他裤脚的大黑狗一栗子。显然他对大黑狗刚才逃跑的行为有些不爽。
大黑狗委屈的看了我一眼,嗷呜的叫了一声。
“你晓得个屁,你这是好狗!”我踢了老黑屁股一脚,过去很是奖励的揉了揉大黑狗的脑袋。
刚才如果不是它托着我,我根本就上不去那焚烧炉,上面被血云笼罩,我这生魂一进去恐怕就会陷入里面。
“吴大师,这两个小姐妹还有气!”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高双牛惊喜的声音。
我心一紧,赶紧向高双牛所在的地方跑过去。
在那里,高双牛已撕开了干瘪的血茧,将张君庭和张佳玉这两个小姐妹抱了出来。
张衡家的这对小姐妹,脸色苍白,身体的阳气很稀薄,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但是终究她们还小,生命力旺,那吊着的一口气始终还在。
我心里很是自责,靠,天天,你干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如果不是杨老太拖着血童子,跟他同归于尽,被血河吞噬。现在你还能活命?
“老黑,二肥,我们赶紧送她们去医院!”
这时候半夜三更,伸手不见五指,打电话叫救护车肯定是来不及了。
而且血童子这事情太严重,新北区的这些混子救下来的时候,基本都被吸成了干尸,剩下一个活着的,坐在地上呆呆傻傻,看来是下疯了。
这样严重的灵异事件,按照杂务科的规矩,绝对不能随便泄露。
我连忙让高双牛去新北区派出所报案,另外给了他我杂务科的警官证。
我相信新北区派出所的人看到我的证件,加上这诡异的现场,他们肯定会知道怎么做。
出了安陆殡仪馆,老黑在夜风中将摩托车开得嘶吼,风驰电掣,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总算将张家小姐妹送到了江州第八人民医院。
惊动了一干值班医生和护士,亲眼看着小姐妹被送到重症看护室,我心里面才暗自微微松了口气。
两个小姐妹主要是太虚弱,需要好好修养,其他的问题应该不大。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出医院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太累了,太紧张了,我脑海里的那根弦还在紧绷着,没有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