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原本就这么停息了,谁知因为是年底,他们那里离着县城又不是很远,周边的人都会去县城采办年货。当时看到张永安的不是张家隔壁老秃子一个人,没想到还有张永安的一个堂姑姑也看到了。
她当时看到张永安并没有在意,就是觉得这小伙子俊朗朗的,穿着时兴的毛皮长大衣,脚上蹬着黑色半高筒皮靴子,站在那儿笔挺挺的,一看就是个大家公子。就是因为看着特别面熟,她还在心下猜了好久,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这样的贵人呢?
后来也是因为她娘家人听到老秃子到处嚷嚷张士斧家失踪的儿子可有大出息了,都坐上了几千上万两银子的马车,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的首饰等等。她回娘家的时候偶尔听嫂子、弟妹她们聊起,她也跟着听了那么一两耳朵,这才猛然想起,那贵公子可不就是张士斧家失踪了的儿子么!虽然十几年过去长成大人了,但是他原本的模子在那,又那么像他娘,这一旦对上了,还真就好认了。
有了这个堂妹妹的作证,张士斧开始重视这事,便在县城打听那马车和马车上的人。因为那马车太稀少,一打听就能打听的到是谁家的。但是因为火锅店的掌柜一听说有人在打听他们家财务总监,就立马派人干扰。这才使得张士斧打听了好几个月:才打听到儿子的确切消息。
他找到了合浦镇,张永安又带着人手出去查账不在家。接待的人就自作主张把张永安的娘叫了出来。张士斧一见数年不见的媳妇,没有惊喜反而火冒三丈。上前就要抓女人的头发打女人,不过因为凡是有人来访寡居妇人。都会有护卫在旁边看护着。这护卫一见张士斧要打王家的人,那哪行!当即就一脚踢过去。这张士斧毕竟是当过十来年的兵,接受过十来年的军事训练,身手还算敏捷,一个闪身就躲过护卫的攻击。这些护卫依旧是从天下行聘来的,不过这是另一批人,但是他们的身手也不简单。都是吴风刚几个教出来的徒弟。这护卫见这男人竟然能够闪身让开自己的一脚,心下一愣,不过招式没停。立马又喂上一招连环腿,张士斧只是普普通通的士兵训练,但是喂招拆招的功夫却半点不会,前一招侥幸躲过。这紧接着的第二招就怎么也躲不过了。一下子被踢倒在地。即便是趴在地上他的嘴也没有停着,破口大骂起张永安的母亲:“你这个荡妇,自己守不住还带走我的儿子十几年不归家,今天要是不把我儿子叫出来跟我回去,我就去官府告你拐带我张家子嗣去!”
张永安的母亲原本看到十几年没见的男人还是挺欢喜的,有男人谁会愿意做寡、妇?虽然她在这儿过得很好,但是有男人有个完整的家,且不是更完美。谁知。还没等她开口表露喜悦之情,这男人就伸手要打她。现在竟然还张口泼脏水污蔑她是荡妇。更可恨的是竟然要要去官府告她。张氏又气又恨,一口气没接上来,就晕了过去。
二丫听了个大概,知道张士斧当即就被护卫赶了出去,但是他人还在镇上转悠,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要去官府告状,当下便知道大家伙都有些小题大做了。她对一脸愤慨的张氏说道:“我估计张永安的爹根本不知道张永安被他大伯娘烧坏手的事情,要不然他不能张口骂你拐带孩子离家。你最好还是跟他当面说说当初离开家的来龙去脉,如果他知道内情还一味的维护他哥嫂父母。那你也不用怕他,你还继续待在这儿,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这儿把你带走。张永安也已经要成亲,可以离家立业了,他要不回去,他父家也是没有办法强制他回去。至于孝道不孝道的话题,在我这儿就得以我的观点来。
他要真告你拐带张家子嗣,你也不用怕。一、你没有带孩子另嫁他人;二、张永安没有改姓;三、你没有卖儿子,使儿子由良民变为奴籍。说不定在官衙里,你说了你和儿子的遭遇,县令还要同情你和张永安,判决上有可能会偏向于你们”
张氏听着东家娘子跟她掰开了说,心下也渐渐平静。她没做亏心事,反而因为她的决定让儿子在右手成为残疾的情况下还能被东家娘子重用,成为人上人,按说对张家她还是功臣。这么一想她也不生气、不恼恨了。管他张家怎么闹,她现在有钱有事做,儿子又出息了,怕甚!
当她再一次面对张士斧的时候,就不像之前那么怯懦了。她微仰着头略带自豪的看着男人,张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打听清楚了就跑过来胡说八道!我一没偷人、二没改嫁、三没让孩子改姓、四没卖孩子为奴,你凭什么骂我荡妇?又凭什么告我拐带孩子?我家儿子只为了一个红薯就被他大伯娘狠毒烧坏了手,要不然他现在说不定都是举人将来就是当官的身份了。我没有回去告她们伤我儿子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还要去告我?你去告吧!我倒是想看看官府是判你有理还是我有理?”
张士斧毕竟是当过十年兵,比起从来没有出过门也没有离开过父母,只一味的只有爹娘好的农家汉可就明理多了。儿子手被他大伯娘烧伤的事他的确不知,媳妇在这儿他也没有想到。因为他打听到的说这儿只收孤儿,就想当然的以为只有儿子在这儿。所以一看到孩子娘也在的时候才会意外并且恼火,却并没有细想太多。这会儿媳妇一声声的责问,他反倒觉得自己理亏的慌,一句话也不敢接,只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新婚之初还唯唯诺诺的媳妇儿,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彪悍又咄咄逼人。不过,家人对他刻意的隐瞒和恶意的误导,更让他异常的愤怒。
这会儿又自觉理亏,刚来时理直气壮的气势一下子就被打了下去,可怜兮兮的看着媳妇,小声的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知道你跟儿子在家受苦呢!爹和娘没说,就连庄子里也没人跟我说。都只说看见你抱着孩子去了县城,之后就没有回来。我、我就想着你肯定是因为年纪轻轻的守不住想男人,就偷偷改嫁了!”
张氏倒是还记得东家娘子的话,也没生气男人说什么守住守不住的瞎话,只照着自己的意思说道:“你现在别说那些你知道不知道的事,我只问你到底想怎么着?儿子马上就要成亲,这边房子家具新房的东西,东家都给置备好了。要是跟你回家你那边有什么?至于我,要是你愿意分家出来,我还会考虑考虑跟你过,要是让我回去再跟着那恶毒婆娘一口锅里吃饭,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
张士斧自从听了媳妇说儿子的手叫大嫂烧成了残废,这心里的怒气就蹭蹭的往上冒腾,恨不得立马回去找他大嫂狠揍一顿。分家另过是一定的,只是他从军队带回来的二十两安置费以及这几年打零工的钱都交给了他娘,这分家的话如果由他来提,只怕那钱是要不回来了。他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没吃家的、也没喝家的,就这么白白的全归了他们,他这心就疼的慌。他铁青着脸紧皱眉头想着怎么着能把家分了,还能把自己个儿的银钱一文不少的要出来!
而张氏不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一看孩子爹这模样就以为他是不想分家,心下好失落的说!她还以为这孩子爹能够千方百计的找过来,是想要跟自己和儿子好好过日子的呢!
她收拾收拾自己失落难受的心,站起来说道:“你先回去想想,等永安回来,我就请人给你送信,你再过来,看永安怎么说!现在都是永安在当家,我基本上不管事。只是我自己的事我还是刚才那句话,绝不回去跟你大嫂那恶毒人在一家过日子。至于你爹娘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孩子手都化脓了,人又发烧,找他们要钱给孩子治病,竟然理都不理。这还不算,为了显得他们不拿钱有理,就敢红口白牙的说我儿子偷红薯,就该吃吃亏记个教训。
啊呸!你大嫂家孩子烧红薯吃就行,我家儿子烧个红薯,就活该被烧手还要说成是小偷。天天骂我懒婆娘我就忍了,还骂我跟孩子白吃白喝。去他娘的,你去服兵役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我跟孩子吗?还不是为了他们那一大家子的男丁!他娘的,一个个都是混蛋、王八羔子”
张氏越说越恼火,以前她不懂呢!所以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跟孩子是占了家里的便宜,真有点白吃白喝的惭愧,所以孩子大伯娘一天到晚对她和孩子骂骂唧唧的,她一直都是忍着、受着。后来到了这儿,跟着孩子学到的东西多了,也明白了是他们一大家子占了孩子爹的便宜,反倒过来嫌弃他们母子俩。这心里的恼火一直没出去,这会儿越说越愤怒,要不是旁边还站着个保护她的护卫,她真的好想破口大骂,彻底把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气恼都发泄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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