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弘一听就叹气,诉苦道,“你当我不会问吗,可这次小团子出走,并没有去找白叔叔。”
贺永弘越说越气,放下酒杯的手一重,杯内的酒水洒在了桌面上,他也不理,气塞胸臆道,“他一个人出去乱跑什么,真是不让人省心。”
亲密坐在正座上的贺靖逸与师玉卿闻言,互相望了眼对方,彼此均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遂没有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贺永安依旧淡淡。
菜吃的有些咸,贺永安端起酒杯,想要喝下自己的酒,却被贺靖玥拿走,转而换了杯茶水给他,那眼神也睨着贺永安,示意他不许喝这么多酒。
贺永安微微一笑,回了他一个“知道”的眼神,喝下了茶水。
贺永弘喝了口闷酒没说话,贺永安与他是双生,一瞧他神色就明白,“你又打算亲自去找回来?”
贺永弘点了点头,眼神悠长,“非给他逮回来不可。”
贺永安却嗤笑道,“你们啊,总是这样,一个跑一个追,何时是个头呢。”
这话戳中了贺永弘的心思,皇族众人中就属他最没心没肺,豪迈不羁,对诸事都不爱计较。
只有元涵,次次都能让他难过,戳中他最脆弱的地方。
“总能将他拴住的。”贺永弘双眼微眯,那神情像极了独占欲爆发时的贺靖逸,低声道了句,那话不像回答贺永安,倒像是对自己郑重的承诺。
师玉卿见状眉心一蹙,将手覆在贺靖逸放在他大腿上的手上面,凑过去贴着他耳边道,“我怎么觉得弘儿提及小团子时的神色有些奇怪。”
贺靖逸微微一笑,温柔望着他,搂住了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看样子,咱们是不可能得个女子当儿媳妇了。”
师玉卿一惊,忙道,“你是说?弘儿对小团子是那种感情?”
贺靖逸微笑将手中的酒饮下,“很明显不是吗。”
师玉卿一怔,望着贺永弘满脸的愁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他脸上明显的透出了些思念的意味,看样子是早已深陷其中。
“如此真是…。。”师玉卿摇了摇头,半晌无奈笑出声,“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贺靖逸搂着他,温柔道,“罢了,自有他们的福气,随他们去好了。”
师玉卿想了想,担忧道,“可父皇母后那里要怎么说才好?”
贺靖逸倒是一脸淡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勾,“这当然是由靖玥自己去说,这点事做不成,他也不用和咱们安儿在一起。”
师玉卿嗤的一笑,知道他心中还是存着考验贺靖玥的心思,“靖逸说的也是。”
贺靖逸搂着他笑道,“别说孩子们,兰君一直说想去江南走走,我们下月就去好不好?”
师玉卿意外道,“下月去江南?这朝中尚有许多事,靖逸与我哪里走得开。”
贺靖逸嘴角一勾,笑道,“靖玥也不小了,是时候让他多处理些朝政,再说,他拐跑了咱们儿子,让他多做点事,替我们分忧一二也是应当。”
师玉卿心中好笑,“你就知道欺负他。”
贺靖逸温柔地揽住他,在他耳边亲昵道,“那如此说好,我与兰君下月初便乘舟去游江南。”
师玉卿点了点头,一脸喜意,“那可得好好交代靖玥才好。”
贺靖逸摸了摸他的下巴,温柔凝视他,“兰君放心就好。”
坐在两人下首的贺永弘喝着闷酒,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元涵那张俊秀的脸庞。
他甩了甩脑袋,想将脑中的烦闷甩开,于是,抬起手刚想敬贺靖逸与师玉卿一杯,见两人亲亲密密,你侬我侬,眉尾一抽,心中也是分外佩服自己这两位父亲。
贺永弘与贺永安不同,他是从小被贺靖逸与师玉卿亲手带大的,对他们的感情比常人更要了解,这两人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甜蜜。
有时候贺永弘瞧着自己的父亲们感情这么好,还很不明白这样的感情。
直到那次小团子受了伤,他发现自己一颗心都要悬没了,才知道自己对待他也是如同父皇对待父后一样的深重。
可元涵总是不能明白自己,老是躲着他,又让他心里特别难受。
他不知道该如何用最合适的方式对他表达,结果两人就这么一直闹着。
直到几天前,他再次被他气急之后,一个没忍住,强吻了元涵,才让他知晓自己的感情。
而与此同时,也让他再一次从自己身边跑掉。
贺永弘叹了口气,微眯起眼睛,心道:再让我抓到,就真的把你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