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这声呼唤带着感激,又带着感动。席惜之伸出爪子轻轻拍打安宏寒的手背,一貂一人以自己特有的方式交流着。
尽管小貂不能开口说话,可是安宏寒瞅着它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总是能够清楚的读出它所想表达的意思。
“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冲进去救你。”安宏寒实话实说,当时情形由不得他多想,他一腔心思告诉自己一定要去救,“你就当朕当时昏了头。”
捉摸不准安宏寒的心思,席惜之扬起小脑袋,紧紧的盯着他。纵使安宏寒什么话都不说,可是席惜之却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种救命大恩,怎么能忘记?
席惜之凝视着救命恩人,目光灼灼。
强撑着精神,席惜之刚想站起来,却因为力气不够,又摔到在安宏寒的腿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席惜之疼得上下牙齿直打颤。下意识回头看伤势,入眼的第一眼,就是光秃秃的后背,那里一块灼烧后的伤疤。因为涂抹过药,上面覆盖着白色的药膏。
席惜之忍不住唧唧叫唤,伸长了脖子,努力往后面转,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毛发就犹如席惜之的衣服,这会衣服被剔去一大片,令它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全身赤(和谐)裸的站立于人前。后背阵阵发疼,席惜之无精打采的趴在安宏寒的腿上,恨恨的想,此仇不报,誓不为貂。
它从来不会去招惹谁,可是安若嫣却迁怒于它,害得它受皮肉之苦不说,还使得它失去一片光泽顺滑的毛发。
也不想想,它全身上下就这身毛发最值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笔账,席惜之总得讨回来近身强少无弹窗。
太监宫女见小貂醒了,都朝着这边投来目光。
可是席惜之却不愿意让别人看它这幅狼狈的模样,努力掀起安宏寒的衣袍,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住,阻挡别人的目光。
“真是死要面子。”饱含着宠溺,安宏寒戳了戳小貂额头。
由于受伤,席惜之食欲不佳,满桌子的菜肴,摆放在它眼前,也提不起它一丝兴趣。扭了扭脖子,席惜之找到一个舒服姿势,毫无精神的阖上眼睛,又继续和周公下棋。
它不吃不喝,急坏了一大帮奴才。
林恩顶着安宏寒释法出来的威压,“陛下,御膳房已经换了不下百道菜了,可是……鳯云貂仍是不肯进食。”
安宏寒看在眼里,也是忧心忡忡。如今小貂正是受伤之际,唯有好好补充营养,伤势才能愈合得快。
“去清沅池抓凤金鳞鱼,让御厨做清淡些。”
于是乎,每日一条凤金鳞鱼,清沅池内养的鱼,又少了一大半。
美滋滋啃完一条鱼,席惜之拿爪子擦擦嘴,尽量避免自己想起后背的那块伤。瞅着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盯着它,席惜之往后一缩,迅速奔向安宏寒,扯过他的袖袍,盖住自己。
看见那块灼伤,安宏寒就想起安若嫣对小貂施加的暴行,轻轻一拍小貂,冷不设防说道:“可想报仇?”
席惜之面向他,咬着牙重重点头。它又不是软柿子,当然不可能任由安若嫣蹂躏。
背后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着席惜之,自己被安若嫣害得有多惨。
揉着小貂的毛发,安宏寒目光变得幽深,“如此就对了,生在皇宫中,心狠才能活得下去。”
句句教诲,安宏寒目光冷冷的站起身,“吴建锋……”
战战兢兢过了两日,吴建锋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轻易的糊弄过去。
“属下在。”吴建锋双膝跪地,心中警钟大响,那日陛下清清楚楚吩咐他们保护小貂,而他们却把事情办砸了。
光是想一想后果,吴建锋吓得双膝发软。
安宏寒冷冷勾起唇,“如今才知道害怕?那朕吩咐你做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提起十二分精神!别以为你兄长是镇国将军,朕就会处处宽恕你。凡是那日参与行动的侍卫,全部斩首示众,算是一个警示。至于你……”
吴建锋吓得肩头一抖,紧紧按住剑柄,头埋得很低。
“连降三级,废去侍卫长之位。什么时候学聪明了,什么时候再复职。”安宏寒迈开步子,往外走,没有回头看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