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凝拿着眷写下来的《江城子》看了许久,放在一旁,又拿起另外一张纸,只见上面的涓涓秀美字迹写的是:
“人生离合本无凭,小横舟,富春城,野鹤孤云,何意阻归程。玉堂仙,醉时眠,万籁沉沉,瑞气霭兰天。记曾相识湖心亭,试登楼,接西流,不尽悲欢,当日会高丘。”
临湖城由于紧邻着富春江,又被世人称为富春城,她手里这首词显然是写的临湖城,而相识湖心亭,显然是说的那次不期而遇。
“姐,姐——!”
外面传来程烬的声音。
程青凝思绪回转走出房门,伸手便拎住了程烬的耳朵。
“姐姐姐。。。。。疼疼疼。。。。。。啊!轻点。”
程烬刚进家门,就被程青凝拎着耳朵转了个圈。
“又去哪里疯玩了?”程青凝看着柔柔弱弱,教训起弟弟来从不手软,拎程烬耳朵就是她最喜欢做的事。
“没有去哪里。”程烬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一大早就去醉仙楼玩了。
“好好的书院不去,到处乱跑,当心祖父让人禁了你的足。”
“我也想去书院啊!后日就是清明,书院提前放假了。”
程烬揉着耳朵,委屈的解释道。
“说吧!来我这里做什么?”
“聂云笙来了,去了爷爷那边,说等会儿来找你。”
“她又来了?”
程青凝往外行去,不多时,便到了程衡的书房外。
聂云笙此时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程妹妹,我正要去见你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联袂向外走去。
“听弟弟说姐姐来了,我便直接过来寻了。”
聂云笙笑道:“程妹妹听过最近新传出的那首《江城子》没有?”
程青凝点了点头,“爱侣去后,处孤室而凄怆,睹遗物而伤神,写作者在追忆往昔,又慨叹世事乖舛、天命无常。诉悲怀,真挚而朴素,沉痛又感人,非是普通人所作。”
“程妹妹点评诗词总是那么精妙,却不知道这首词的作者是何人。。。。。”
聂云笙轻轻一叹,她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没有想到这是苏牧所写,毕竟从这首词的内容来看,作者必然是一位饱经风霜,痛失爱人的诗人,苏牧才多大年纪,明显不符合。
“妹妹也是不知。”程青凝摇了摇头,她也不认为是苏牧所作,他太年轻,不可能有这种阅历。
“常闻临湖多文人骚客,世间传言果真不虚呀!”
聂云笙美眸闪闪,笑意盈盈,边走边说,仿佛天下有才之人,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程青凝忽然问道:“聂姐姐此来可是为了那件事?”
聂云笙停下脚步,点了点头,“燕王最是宠他那个女儿,陈首辅的意思是让程公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