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瓷高兴道:“黄玫瑰吗?我喜欢黄玫瑰!”
聪山的声音依旧很淡:“红玫瑰。”
梦瓷皱眉道:“很艳呐!你为什么喜欢那种俗气的东西。”
“因为她喜欢。”
沉默,梦瓷只有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聪山才感觉自己胸口冰凉的眼泪被体温蒸干。
男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欺负深爱自己的女人?
玫瑰开得很好,可见她一直在家。他眼前忽得闪现出梦瓷伏在床上颤抖肩膀的样子,多可怜呀!
“我是不该上去的。如果见她一次,就会想见第二次,第三次。倘若这样,我和月楼的关系便会越来越远。”
惜蝶睡着后,月楼将红杏叫了过来。
红杏道:“你有什么事吗?”
月楼指着靠墙竖立的几块长毛地毯道:“惜蝶该学爬了,我想让她在广阔的地方学。”
红杏皱眉道:“地毯都很粗糙,孩子会不舒服的。”
月楼嫣然一笑道:“你摸摸这块地毯。”
红杏把手放在地毯上,道:“很柔软很暖和。”
她的手缓缓往右滑,面上漾起舒服的表情。
月楼笑道:“当然了!要不我怎么舍得让惜蝶在上面玩呢?”
她和红杏铺好卧室的地面,又开始铺客厅。她俩遇见衣柜挪衣柜,遇见花瓶搬花瓶,遇见桌子抬桌子。客厅铺完,月楼已汗如雨下。
月楼食指挑起衣领,扇了扇道:“好热啊!你感觉怎样?”
红杏道:“我倒没什么感觉。”
“哦”。月楼耸了耸肩,道,“我洗把脸,咱一会再铺书房。”
“好的。”
面盆中是红杏用过的脏水,她把水浇到了花圃里。
北风吹来,白杨叶飘进了小院。
月楼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白杨,盯着看了好一会,幽幽道:“秋已深了。”
毯子铺好,红杏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她将所有的空隙都并拢,将所有叠在一起的边角都铺平。
红杏道:“我走了!”
“还没完呢”!月楼娇嗔道。
红杏诧异道:“你不是让我来铺毯子吗?”
月楼眨着眼道:“是啊!可是你不觉得光铺地毯还不够吗?”
“不够?”
“对,孩子学爬的时候随时都可能趴下,所以我们应该给硬物的棱角都包上棉花。”
她变戏法似得拿出一袋棉花,开心地笑道:“这些够了吧?”
“当然够了!这些棉花连一头骆驼都能包住。”
她和红杏又开始包硬物。床上雕的花鸟啦,衣柜的棱角啦,门槛啦,客厅的桌子啦,屏风的棱角啦……
无论多细小的棱角,她们都仔仔细细地包住了。
她看着面盆架下翘起的凤凰尾巴,道:“那个地方不好包啊!”
“有什么不好包,还不和其它地方一样。”
“我感觉有些害怕”。月楼道,“我把它锯下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