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麻公复叫道:“等等!丁贡还没死?那咱们赶紧设法亡羊补牢!这些经过,回头再说!”
管仲平却苦笑道:“防范?还怎么防范?我虽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但云飞他们都不在了,却还有谁能阻止得了他?谷中小一辈的这些弟子都还欠火候,无人主持大局的情况下若是遇到了丁贡,一个两个都不过是去送死!”
麻公复道:“那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管仲平叹道:“丁贡杀害了宗海以后,也被宗海的剑气震出祠堂外,我和宗海虽然一伤一死,但他终究忌惮,又见我们毒气已发,便没再停留,拖着烂柯子走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应该是去了《山海图》总枢。”
雷炎叫道:“《山海图》总枢?姓丁的在总枢?我去截住他!”
管仲平喝道:“你给我站住!”但这个少年哪里忍耐得住?管仲平忽然哇的一声吐出血来,雷炎这才驻足,管仲平叫道:“你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丁贡的对手!更别说他挟持了烂柯子,你们就是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雷炎叫道:“我和罗震一起去,再加上乃知、百川、严声……”
管仲平叹道:“他们三个小辈前往总枢时不知丁贡背叛,这会多半已经,已经……”
便不忍说下去,桃源三老却都想到了他要说什么,一齐叹气,雷炎叫道:“可总枢要是被夺……”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了!”管仲平道:“天干十将,二死八伤,可说是全军覆没。你们几个如今已是桃源最后的力量,若妄自送死,误了大事,那是万死不能赎过!”
雷炎和罗震比较冲动,听说发小有危险,恨不得马上就冲往桃源总枢去,月季儿却比较冷静,拉住了两人往回走,管仲平见他们听话,才对麻公复道:“令主,如今要阻止丁贡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还是想想如何善后吧!”
麻公复久经大事,这时心中一盘算,也知道管仲平所言不假,忽觉得地面剧震,似乎山洪暴发,雷炎和月季儿都惊得呆了。
管仲平苦道:“他出手好快!这是第二耸,七耸以后,轸水蚓就要醒了……哎!两个时辰之内,所有迷幻障碍都将清除!《山海图》将现破绽,到那时就算朱老夫人不出手,朱序也必能找着道路进来!《山海图》一失,桃源眼见也是保不住了!令主,这杀胡令的归宿……”只听管仲平顿了顿,道:“该做个决断了!”
陆叶儿忍不住眼珠转动,向杀胡令望去,心道:“为了这块木头,竟赔上了这么多的高手名宿、少年英雄!”秦征则心想:“轸水蚓是什么?杀胡令的归宿,又是什么?”望向陆叶儿,却见她也甚是迷惘。
麻公复这时亦已知道事情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忍住满腔的悲凉,问道:“你认为应该如何?”
祠堂内沉默了下来,似乎管仲平正在措辞该如何开口,却见赵伯闯了进来,道:“有人闯谷!”
众人心里都是一惊:“敌人来得好快!”
管仲平急问:“从哪个入口闯进来的?”
赵伯惭愧道:“是从须弥芥子道!”那也正是秦征他们进来的道路。
雷炎叫道:“我去截!”
却听一声琴音远远传来,秦征心里一凛:“难道是青琴子?”但一转念,便觉不是。那琴音虽只一声,但悠扬中却已蕴含十分高雅的韵律,远非青琴子那样强横难听的“噪音”可比。
管仲平眉毛一扬,道:“是我大师兄来了。”
雷炎和月季儿同时欢呼起来,雷炎叫道:“张伯宁张师伯?那可就好了!我们可以请他去对付姓丁那叛徒!”
管仲平却哼了一声,道:“你给我住口!待会见到张师伯时,不许你出一句声音。”对赵伯道:“老赵,你去迎接,要设法拖延时间。”又对月季儿道:“季儿,你和震儿快去把你宿叔叔、洛叔叔他们的尸身收藏起来,不许给任何人看到。”
月季儿不解,问道:“为什么?”
麻公复道:“不要多言,按你二师兄的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