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弟子们正一同前往沙漠。
“是你扶我回来的吗?”韩兵问道。唐瑞点点头,一旁的何峰早知大概,也不应声。“多谢了。”韩兵有些生硬地说道。唐瑞摆摆手,笑着道:“我还要谢你请我喝酒呢。”
韩兵想起昨日与唐瑞斗酒的情形,虽说输了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心服。虽然心服,但是没有口服,“不要得意地太早,下次我一定会赢你。”韩兵带着轻蔑的眼神道。
“好啊,随时奉陪!”唐瑞自信满满地道,接着笑笑道:“一起走。”
韩兵没说什么,径向前去,唐瑞跟上,何峰也紧跟上去。一路上,唐瑞和何峰聊个不停,两人多次创造机会让韩兵说话,虽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几句,但已经比之前的一言不发要好得多了。
窦承安看到三人如此亲密,心中暗喜,身为大师兄,他一直为师弟韩兵的事情很是头疼。韩兵虽天资甚高,让众人惊羡,但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傲慢样子,众人同情他遭遇,可是面对这副样子实在很难和和气气地和他交往,所以他一直没有朋友,总是一个人独行。
“不知唐瑞使了什么法子,竟能让韩兵开口说话。”窦承安心道,想起之前数次和韩兵谈心,想要解开他心结,但都无济于事。
“我讨厌无聊的同情。”记得韩兵曾喊过这样一句话。失去双亲创伤一直都留在他心里。别人的同情只会让他更痛苦,所以他才故作傲慢,目的就是让众人不想接近他,将自己彻底孤立起来,这样就会好受些。
“但愿他能明白别人的关心并非无聊的同情,而是人与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情感。”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窦承安暗道。
唐瑞每日苦修,不觉时光飞逝。六天之后,和韩兵第二次斗酒,这次唐瑞没有施展“化酒诀”,结果在第二十八碗的时候败下阵来。其实当时两人都已醉得不省人事,却还是喝个不停,据胡大叔所言,是唐瑞先倒下,所以是他输了。
唐瑞没想到不用“化酒诀”居然也能撑那么久,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酒量提升了这么多。输了自然不服气,唐瑞相约再比,韩兵扳回一局,信心倍增地应战。
这天晌午,唐瑞和何峰修炼回来,行至山下,看到山下站着不少弟子,当先一位青年身材魁梧,正是流沙派大弟子窦承安。一见唐瑞,窦承安与其他四人立时围了上来,作势要攻。
“窦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何峰走近窦承安,疑惑地道。
“何师弟,唐瑞送给师父的茶叶之中含有剧毒,今日有两位客人前来,掌门取出茶叶待客,谁知三人饮下之后全都身中剧毒,无药可解。”窦承安顿了顿,望向唐瑞,怒道,“唐瑞,快交出解药,否则决不饶你。”
唐瑞真是如坠雾里。何峰诧异不已,看唐瑞一脸茫然,心知绝不是他所为。
“窦师兄,茶叶怎么会有毒呢?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唐瑞急忙辩道。
“少废话,快交出解药,不然休想活着离开。”窦承安怒道。“不是我下的毒,我何来解药?”唐瑞驳道。“无需狡辩,先拿下你再说。”窦承安喝道。
五人同时围上来,唐瑞不好出手,只得束手就擒。
看到唐瑞没有反抗,窦承安面露疑色,但此事事关重大,也只能先把他拿下。
上山路上,唐瑞边走边想,下黑手的究竟是谁?难不成和惊雷宗一样,流沙派中也有投靠三邪的内贼?
想要知道真相,有一个问题必须要问清楚。可能是因为唐瑞的诚恳,所以对于他的询问,窦承安还是如实答了。唐瑞由此获知掌门好喝茶,将各种名茶全都收放在一个专柜之中,除他之外没人能打开。当日,那个茶包被掌门放入了柜中,今日刚取出来。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中途下毒的可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事先在茶叶中下了毒!茶叶是江平给的,下毒的难道就是……?”唐瑞大惊,随后摇头,喃喃道:“不会的,江平怎么看也不像是卑鄙之人。”
但是仔细一想,却是越想越不对。江平来到他身边之后,虹儿就不见了,这次带茶叶作礼也是他的主意,难道下毒的真的是他?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万毒门!”唐瑞一惊,这样一想就顺理成章了,江平借机接近他,结果终于等到了时机,那就是在将要送给厚土天人的那包茶中下毒,这样做不光能够铲除一些流沙派高手,更能使得天火门和流沙派结仇,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至于虹儿,应该是被月巫宗的人强行带回去了。
想清楚了一切,唐瑞懊悔不已,他竟然一直被江平的假面具蒙蔽,上了两次当却不自知。
“江平既然是万毒门的人,那么在茶叶中所下之毒难不成就是先前药王谷弟子所中的‘蚀心毒’?”唐瑞心道,“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上次从胖子身上取得的解药还留在乾坤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