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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重逢1(第1页)

。“国之大丧,太祖皇帝驾崩,享年七十有九。”

这是朝中史官记下的原话,我看后心中真是唏嘘非常,区区的十六字就为皇祖父作出了一个完结的概括,无论生前功绩多大,却都逃不过这十六字结局的命运。

生为英雄,死当鬼杰,这些只怕是人们在生时聊以自慰的话儿了,人死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自从皇祖父驾崩之后,我就一直陪在了皇祖母的身边,皇祖母整个人儿像是突然丢掉了魂儿似的,每日除了紧紧的抓住我的手,眼睛也空洞得吓人。经历了皇祖父去世,又看见皇祖母的神情,我心里面真是悲从中来,实在难受得紧。

“长洛啊,皇祖母不行了,皇祖母很快也要随着你皇祖父去了。”皇祖父和皇祖母向来感情甚笃,从皇祖父还是泥脚汉的时候,皇祖母就已经跟在皇祖父的身边了,皇祖父可以说是皇祖母的主心骨儿,这时候突遇丧事,也难免皇祖母会变得如此沮丧。

“皇祖母,您可不能这样啊,孙儿这还没有好好孝顺您,您可不能说这等话儿来伤了孙儿的心啊!”我闻言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泪水也忍不住流出。

“皇祖母不能让你皇祖父一个人走了,我舍不得啊!”

“皇祖母,您千万不能乱想,不能乱想啊……”

人常说,通常那些感情好极了的老夫妇,如果其中一个过世了,那另一个也必定不会活得太久。这句话儿看来一点也儿不假,就在我皇祖父驾崩后的第十天,皇祖母她也病倒了,不但汤剂不进。就连水米她老人家似乎也不肯吃下一些,太医们都为此束手无策。

我知道皇祖母这是伤心过度导致的思念成疾,然后她又一意求死,边时候只怕做什么也难以救活她的了。在日夜陪伴在皇祖母身边十数日后,她终于也随着皇祖父仙去了,这再一次让我悲痛莫名。

两位我最尊敬、也是最疼爱我的长者就这样与世长辞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皇祖母的寝宫地。我出来的时候只听见不时有官员们对我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并且让我节哀。可我却麻木得甚至记不起他们的脸面模样来。

走出寝宫,直向着皇宫大门行去,正当我要要走近那拱门,和我那些守候在外已久的侍卫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一名皇宫里的侍卫头领模样地人迎面走近到我的身前。然后说道:“今晚子时,文德桥头!”说罢,地人又匆匆地离开了。

我匆忙间只是稍微瞥了一眼那人,身子竟不由自主的震了一震。我皱了皱眉头后,也不敢多作停留让人起疑了,径自走出了皇宫,领着一众侍卫回我住的迎宾馆去了。

胡梅馨和徐元春这一段都住在娘家,因此迎宾馆中其实就只住着我一个人而已,我回到迎兵馆,还还来得及想筠有在宫中碰到的那人,竟然看见大厅里面坐着一名客人,正是和我分别已久的马泳薇。

“爷……甥孙儿。我终于见到你了!”马泳薇大概是害怕这迎宾馆中隔墙有耳,眼睛里面虽然已经把她满腔地思念和火热表现了出来,但是言语中却显得拘谨无比。

我正想找个人来倾诉心中的悲伤,这时候看见皇祖母的这个妹子,当即就一把拉着她的手儿,走进到我的房中,然后才道:“皇祖母已经去世了,你知道么?”

马泳薇顺从的让我拉着一同坐在了床沿上,她该是也曾听说了皇祖母的丧事儿,只是这时候她的身份却并不适宜进宫去拜祭,因此也流露出一些悲戚来,道:“我听说了!大姐她这一辈子都是为皇上活着的,这时候皇上不在了,她自然也就没有留恋了。”

我知道马泳薇说的是实话儿,轻轻一叹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起来皇祖母这么随着皇祖父一起走了,似乎还是一件好事儿。

两人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马泳薇大概是看出了我没说话儿的心情,因此极是乖巧的自顾自说起了分别后地事儿来。

原来自从我去了四川之后,她每日都想着随我一起到四川去,只是因为她手下商团的生意和产业极多,都需要她的打理,因此一时之间也不能够全盘抽身出来,使得事儿拖了许久。据马泳薇所说的,最近民间又生出了一件事,原来的官商商会只是牵涉与朝廷命脉有关的生意,可是不想近一年来竟然大肆扩张起来,不断排挤打压寻常民间商贾,就连马泳薇这等有势力的大商贾也都遭到不轻的损失。

我闻言心中一动,想起镜花宗似乎和这官商一系极有关联,柳蝶衣正是借着官商和水师两路合作,在四川进行妇孺贩卖的。这一段以来,我其实没少想法子让厂卫们追查锐花宗的来路,一是通过那成都的丽香院,二是安插人手进入飞鲲营中。可是不曾想等我要查起来的时候,不但风十三娘和张纯儿把丽香院顶手离开了,就连水师的飞鲲营也调回了应天,从此再没有任何线索,当真是让我好生佩服这镜花宗人销声匿迹的手段。

这时候听得马泳薇说起了官商商会的异动,我不禁就向她问了官商商会的一些大体的情形来,也好日后想法子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马泳薇手下的商才算的上是我大吴天下首屈一指的,她知道的内幕也比寻常人多出许多,经过她的一番讲解,我才知道官商一系原来分成了四大块儿。这第一块是京城的柳家,第二块是在山西太谷的张家,他们经营的是军马票号的生意;第三块是在燕京的徐家,主要作的是军军粮以及马匹买卖;而最事一块则是云南的沐王府,他们的盔甲兵器可是借应到全国的。

这一次的官商扩张,最主要是山西太谷的张家和京城的柳家,他们两家联手兴办起了冒盛兴的票号,全力挤压寻常商贾的小票号,仗着自家的财雄势力大以高息吸入民间的银子,又以低息放出,极大扰乱票号之间不成文的运行规矩。因为这样,这一年之间不但昌盛兴在大江南北越开越多,而且有几家较小一些的民间票还被他们挤得倒闭了。据马泳薇说的,柳张两家大概是想以大蛇压死蟹的势头狂扫大江两岸的票号,然后再独揽票号的这一份生意。

我虽然知道民间有票号这样的东西,但是却不知道票号内里究竟是怎么运转的,不禁又问了马泳薇有关的事儿,马泳薇都一一说了。

原来票号其实就是存银子的商家,靠的就是付给存银子的人低微的利息得到银子,然后又以较高的利息把银子放出去,以这中间的利息差额赚取利润的。虽然说起来经营票号是一个无本的好买卖,但是其实风险却是极大,因为一来票号需得时时担心百姓来把银子提回去,二来又要担心放出去的银子本利都收不回来,因此历来那些经营票号的商贾人家,在商海之中的起伏却是最大的,许多人在票号的生意上不但输得倾家荡产,甚至还丢了性命,累得全家老小发配充军。

听完马泳薇的话儿,我并没有发现这其中和镜花宗有些什么关联,何况那柳家更是皇亲,多年来籍着朝廷的照顾,也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想来我那姑丈该是明白皮将不存,毛之难附的道理,不会和那镜花宗联手一处的。

撇开这些目前还不能确定的事儿,马泳薇大概见我对这些事儿很有兴趣,又着意朝我多说了许多,我才知道她原来就是那江南第一票号乐盛元的幕后大老板,而且手下还有许许多多的商行产业,算得上是这江南第一大的商贾了。

不知道是不是说了这回子的话儿,注意力转移之下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皇祖父和后祖母过世的事儿对我的影响也减了一些。我留心打量了一下马泳薇,才发现她今日显然是着意打扮过才来见我的,那一峰华丽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极是得体好看,再加上头上该是特地梳来搭衬这身衣服的发髻,让我不禁觉得眼前一亮起来。

“嗯,你真香!”我忍不住凑过鼻子去,笑着对马泳薇调笑了一句。

马泳薇听我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儿,脸上顿时一红,但是眼中再次火热起来,她有意无意的把身子挨到了我的身上,才娇声道:“爷,奴想你!”

触碰着她的肉体,嗅闻着她的香气,再听到她这番诱人之极的声音,一丝欲望极快的爬上了我的心头,让我不由分说就扯开了马泳薇的衣衫。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会这么冲动,但是我却毫不犹豫的将她身上的衣衫撕裂开来,直至露出了她那白皙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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