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战俊美白皙的脸颊上越发苍白,惊慌的拉住缰绳,拼了命的不让自己掉下来,一时间场面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危险!向后退!后退!”
曾九念朝那些孩童大声呵斥,想都没想快步上前,用力的拍了一下“奔宵”的脖子,那马儿立刻无措的停顿一下,曾九念趁机踩镫,飞身上马,坐在了吉云战身后!
“松手!”曾九念大声对他厉声喊道!吉云战大惊失色,立刻松手!九念抓住缰绳,用双臂将他夹在怀里,然后紧踩马镫,用力向后仰去,口中大声训道:
“吁——奔宵!停下!”
那马儿竟真的听话,似乎是听到了曾九念的声音,双耳一支,渐渐冷静,开始驼着两人转弯跑圈。
“哒哒哒哒——”
马蹄扣在街道的青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唏嘘,好似看着一场精彩的驯马表演,几个随从赶紧围上来,站在底下,不知从何下手。
九念单手拉住缰绳,从身上佩戴的锦囊之中拿出一颗石蜜来,马喜甜食,九念驯马常用这种糖块鼓励马儿,便有随身携带石蜜的习惯,她将那石蜜块子塞到“奔宵”嘴边,“奔宵”大牙一露便吃了进去,九念复又拍了拍它的脖子安抚,“奔宵”的蹄子才渐渐放慢。。。
曾九念这才松了口气,手上的力气也渐渐松懈,忽然想起自己的双臂之中还坐着一个男人,倾身动作之间,免不了耳鬓相贴,而此刻她的脸颊正擦过他白皙的脖颈,等待看到他脖颈上凸起滚动的男子特有的喉结时,曾九念才猛地回过神来,只觉得双颊*滚烫,如蹭到了胭脂上面一样,绯红一片,而那男子,矜贵的状元郎,剑眉明目也正垂望着自己,仿若要把她看穿一般。
尽管害羞,但曾九念也不会如那些娇羞的小女儿一般扭捏造作,她放开吉云战,堕身下马,想要速速离开人们的注视,没想到马上的状元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扯住了她!
他抓了个空,只攥住了她的水袖一角,双目如同点漆一般明澈,深邃的望着她的眼睛,问:
“你叫什么名字?”
曾九念觉得那眼神暧昧,不禁反感他轻浮,甩了甩袖子挣脱道:“驿马乃是为国效力而驯,岂是你能驾驭?招摇威风不成,当心摔坏了乌纱!”
声音不大,恰好只有两人听见,他执拗的攥住了她袖子一角不肯松手:“你叫什么名字?”
“知道我名字做什么?”曾九念反感的说。
吉云战慵懒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方才那般正经,看着她:
“娘子救我一命,我好报答你呀?”
曾九念总觉得轻浮,都说自古文人多骚客,这个状元郎也不例外。遂心生厌恶,甩袖而去,头也没有回。直到那仪仗队的鼓乐声再次奏起,渐行渐远,她才回身望去,只见那状元已经安闲于骏马之上,忽然回过头,朝她的方向看了看,笑了。
吉云战单手握着缰绳随着仪仗队前进,将手中那只芸豆穿的手串摊在掌心,那芸豆手串乃是方才那位小娘子遗落在他身上的小物件,豆子上刻着三个字——崔仙芝。
云战的嘴角斜斜的勾了起来。
“阿忠。”喜庆的鼓乐声中,他唤了一声牵马贴身家奴。
“在,使君有何吩咐。”
“回去给我找个锥子,要细一些的,扎进肉里不见血的,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畜生。”
“遵命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