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的话,毛五儿的表情有些僵硬,双眼中明显带着恐惧,那是一种对陌生和未知的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他并不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是什么,但很显然,也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刘凡四下里寻摸了一下,随后走到了靠墙的一把椅子旁,那把椅子是老式的木椅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都掉了。
毛五儿的双眼就紧盯着刘凡,接下来,刘凡放倒了椅子,用脚狠踹了几下椅子腿,然后用手使劲一撅,就把带着钉子的椅子腿卸掉了一条。这对他来说也是轻车熟路了,宿舍里的椅子不知道被他卸掉了多少把了。
刘凡走回了毛五儿的跟前,手里掂了几下那把椅子腿,狞笑着看着毛五儿。
“你要干嘛?”毛五惊恐地看着刘凡问道。
“没嘛儿,跟你玩儿个玩意儿,没事儿,不怎么疼,一会儿就过去。”说话间,刘凡把椅子腿翻了下个儿,带钉子的那一边冲着下,然后在半空中挥了几下,呼呼带风。
紧跟着,刘凡冲吴北使了个眼色,吴北和一个兄弟拽住了毛五儿的胳膊,就把他的手按在了桌子上。
毛五儿极力挣扎,随后又上来俩人,一起把他按住了。
毛五儿额头上一下子就见汗了,看得出,他非常害怕,嘴里还念叨着:“不,不要!”
“按住了他,砸到你们手,可没我嘛事儿!”刘凡冲吴北他们几个喊道。
“没事儿,你就招呼吧!”吴北笑着冲刘凡说。
这时候的毛五儿脸已经变色了,吓得煞白,不过,他不管怎么挣扎也没能动弹得了,毕竟是被四五个人同时按着了。
刘凡故意磨蹭着一步步往毛五儿跟前走,没走一小步,就笑着掂几下椅子腿。
“别,别,别过来!”毛五儿大声喊着。
终于,刘凡走到了他的跟前:“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话,刘凡高高举起椅子腿:“弟兄,别怪我了!”说着话,刘凡举着椅子腿的手臂突然落下。
“啊!啊!别,我说,我说!”毛五儿声嘶力竭的喊着。
刘凡抡到半空的椅子腿并没有收回。
“铛!”
椅子腿结结实实砸到了离毛五儿的手仅有一两寸的桌面上,而上面的那根钉子,此时已经楔进了桌面。
毛五儿额头上汗珠儿已经滴了下来,嘴里大口喘着粗气,两只眼睛惊恐地盯着那块椅子腿,仅仅是差一寸多的距离,这块带着钉子的椅子腿就会砸到他的手面上了。
毛五儿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想些什么。看他的表情,在庆幸劫后余生的同时,不免又在为他的后路着想了。
刘凡使劲把那块椅子腿从桌面上拔了出来,冲毛五儿喊了句:“快说!”
“我说,我说。”毛五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刘凡手里还在掂量着那把椅子腿,俩眼就狠狠盯着毛五儿看,似乎只要是毛五儿有一句话说不对的,他随时都能把椅子腿再落下。
毛五儿看了眼在场的其他跟着陈强的那些小弟们,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许多了,他看着那几个小子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们也别看我,谁要是不服,谁就过来试试的,我是招架不住了,换了你们也一样。
我知道,刘凡的这次威胁成功了,他的这招还是屡试不爽的。
终于,毛五儿说出了事情,不过,他说出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因为,和陈强碰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长生,对,是南仓的长生,不过,在毛五儿的口中就是曾连顺了。
通过毛五儿的口述,我知道了,原来,陈强这两天一直在和长生联系,长生有意和陈强合作,不过,至于是怎么合作,毛五儿也说不清楚,他仅仅只是知道和陈强打对头的那个人就是南仓的曾连顺。
也许,毛五儿还有部分话对我们有所隐瞒了,毕竟,在场的还有陈强的人,不过,这对我来说也够了,只是单单知道了和陈强碰头的人是长生,这一点来说,这个消息就已经十分重要了,俗话说,做人留一线,对人不能往绝路上逼,如果再对毛五儿威逼恐吓的话,也许他会架不住再说些什么,但,我觉得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我冲吴北一挑眼:“放了他。”
吴北他们松开了手,从桌子上爬着的毛五儿站直了身子,使劲活动了下刚刚被按着的手腕。
“你刚说的话都是真的么?”我问他。
“我就知道这些了,再多我真不知道了,他也不会跟我们这些人说太多的。”毛五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