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一抹晨曦染红云端,又逐渐渗透了这座城市的天际,周末在一片微凉的露水气息和鸟叫声中缓缓拉开序幕。
生物钟太准时,即便困得睁不开眼,封越还是清醒了一下。
只是刚睁了睁眼,身边人就撑起身体低头吻了他。
白昼天光里,封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身体,肌理流畅的手臂,肩胛,低垂的眼睫,挺秀的鼻梁,加上那沉浸在异样的浪潮里的样子,性感至极。
尽管每日相对,但这样的叶谦还是让他狠狠惊艳了,光是看着他,想着与这样的人在一起的是自己,就会有强烈的反应。
在叶谦也是这样的状态下,封越只是稍加配合,接下来的事就激烈得有些吓人。双腿被往下压,叶谦一面动作着,一面用那样的眼神低头望着他。
封越喘息不断,间隙竟还会为这样的注视而面红耳赤。
这目光异样地让他心口酥麻。
到最后,他眼角都渗出了水光。
叶谦要加班,没再继续和他闹,躺着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封越困得很,到后面就不太想搭理他,最后听见叶谦说:“那我去上班了,你多睡会儿。”
封越迷迷糊糊地答道:“我也要上班呢。”
之后便没再听见动静。
因为职业的关系,对封越来说工作日和周末并没有区别。
他本来也是想早起的,但眼皮像灌了铅,根本睁不开,这个时候心里就很佩服叶谦,哪有人一点都不怕早起的呢?精神这么好。
光线透过眼皮,即使闭着眼,也能够感觉到外面天气晴朗。
封越在到底是去上岗还是在家赖一天的思想中挣扎,最后木然地睁开眼,还是没有想好答案。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一会儿呆滞地望天花板,一会儿将脸捂进被窝笑,滚了几圈过后,他四肢着地地爬到床头,一脸荡漾地看着那张贴在床头,与周围装修氛围格格不入的结婚证复印件。
结婚证上没有一个中文字,但它确实是张结婚证。
这复印件就这么光溜溜的贴在墙上,也确实有点影响家居整体风格的美观。起初封越想,如果把它裱起来挂着会不会更好看一点,结果把自己先雷到了,于是这念头根本没说出过口。
不过这样贴着,叶谦并没有介意,那也就这么贴着了。
封越发着呆,笼统地回忆了关于这张结婚证的过往,觉出了自己的幼稚和呆傻——总是这样,愚蠢的事情做的时候根本就不觉得愚蠢,等回想起来,自己常常囧囧有神,可悲的是,下次或许还会继续这么愚蠢下去,并再次浑然不觉。
交往之初,封越就对叶谦有一种龌龊的欲念。
封越不知这种欲念从何而来,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纯洁的人。
他从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看着一个人一举一动,一个微笑一个皱眉,都会让自己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都莫名地隐隐亢奋,有时甚至想到那些很让人不齿的画面。
交往到三个月的时候,封越躁动的内心里已龌龊地将对方YY得渣都不剩,而现实生活中,两人除了偶尔几次牵手拥抱,连贴面礼般的温情吻都没有过。
封越觉得自己不要脸的同时,对比了叶谦的君子和冷静,一度羞涩地怀疑自己亢奋得不正常,怕自己的不正常露出马脚,于是在他面前就觉得普通掩饰都不够,更是退缩隐忍装出分外纯洁的样子。
第一次有亲密接触是三个月后的一天。
晚上十点多,两人按部就班地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去看了当时很热门的电影。电影结束后,叶谦本是又要按部就班送人回去,因为出门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市中心更是挤,他骑的是辆不太用的电动车,结果电动车轮胎爆了。
大半夜的又没有修车的地方,所幸封越家也不远,叶谦望着焉了吧唧的小破车,说:“月色不错,不如一起散个步?”
“那你的车呢?”
叶谦踢了踢憋掉的轮胎,“随它去。”
到了小区附近,叶谦就没再打算继续送了。
这也是习惯了的,是怕遇见熟人尴尬,但是今天步行回来已经很晚了,封越看月亮已经挂高,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就嘿嘿了一下:“没关系的,就算我爸妈看到也没什么,他们都知道你。”
叶谦看了他一眼,虽没说什么,却果真是又陪着他继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