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看了半躺着的扶风,忙上前去问:“姑娘肚子可疼?”
扶风感受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这世养尊处优,保养得甚好,竟不觉得很疼。道:“倒并不是疼,只是有些腰酸,你怎的过来了?”
绿萝解了手里的小包,道:“眼下车队倒是不好叫停,奴婢拉了车帘,姑娘好歹先换上绸带,到了地界再换洗衣裳罢。”
扶风有些不自在,这几个人看着,自己怎么好意思啊。
玲珑一看扶风的模样,嗤笑:“你还有脸皮?害臊个屁,当我没见识过?”
扶风瞪了眼,气道:“死玲珑,成日里粗言俗语也就罢了,如今是什么都敢说了。”
绿萝和木棉这才知道扶风害羞,秋桐道:“姑娘,奴婢们都是您的贴身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是姑娘实在不愿意,奴婢和木棉先下去就是。”
玲珑晃着头,笑道:“你们爱下就下,反正我是不下的,我就这么看着,看她可怎么办?”
秋桐和木棉看着扶风二人斗嘴,笑了一下,翻身下了马车。
扶风这才扭捏站了起来,又四顾看了窗帘车帘,又让玲珑给看好了,这才解了衣裳。玲珑嘴上虽利,到底也是怕扶风害臊,歪了头去拉车帘。
扶风翻着手里的绵绸小包,翻来覆去半晌不知怎么用,只得又叫玲珑。
玲珑一边嘴里讥笑扶风,一边又伸手去指示了一番,帮着扶风用上了,又去给扶风翻包裹里的贴身亵裤。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了,扶风这才觉得安全,方才又躺了下来。
木棉和秋桐这才爬上了马车去给扶风收拾衣裳铺盖。
玲珑此时捂着个嘴笑,扶风瞪了好几眼。玲珑越发觉得好笑,乐不可支,道:“方才还说侯爷嫌你小,一眨眼就长大了,哈哈!”
扶风气得捡起手边的编南珠缨络挂饰就扔了过去。
玲珑伸手就接住了,仍笑得合不拢嘴。扶风懒得理她,自个儿翻身和木棉说话,“你方才去问说是还有多久能歇下来?”木棉一边给扶风调整着引枕的位置一边道:“方才奴婢在下面等姑娘的时候,杨嫂子来说怕是今儿晚夕要赶不到驿馆了,黄大人的意思是赶夜路到驿馆去,孟管事又道夜路
不安全,想到前面枫香坪去扎营,眼下还没有定论呢。”扶风思忖,这大周道是盛世,扬州府也繁华非常,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山匪,如是有,扎营倒是要比行路要安全。只是此事倒由不得自己做主,况且车队人多势众,又
是官眷,应该是不怕的。
当下也不在管这事,只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玲珑又看了窗外几眼,道:“日日里就是坐着马车,屁股都给颠痛了,这才走了几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真真是厌得慌!”
扶风寻了几回就逗玲珑,“不然我们来下两局?”
玲珑横扶风一眼,“我不爱和你玩。”
扶风听了就哈哈的笑,从枕头底下翻了一卷游记给玲珑,道:“这是我到了侯府让秋桐去给我寻的,是本新的,你拿去打发下时间。”
玲珑这才接了过来,半倚着马车看书。
将要到酉时时,车队停了下来,有小厮来传话,前面有开阔地,黄大人吩咐车队停顿片刻休息一番。
扶风和玲珑却是不能立即下车透气,等小厮婆子布置好了歇息的软垫凳子,方才让丫鬟扶了扶风和玲珑等人前去透气。说是一片坪地,实际上是官道边儿上一块几丈见方的空地而已。粗略摆了凳子软地垫,玲珑和扶风相携着顺着车队走了小截,才到了空地,鲁夫人正在坐在凳子上让丫头
打着扇子。见到扶风,热情的道:“六娘,快来坐下透会子气,连坐几天的马车,身子骨都快颠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