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了第二场大雨,扶风早已经动弹不得了。
严箴招呼秋桐打水,秋桐忙不迭的端了水进了房,鼻尖传来的味道让秋桐一张脸烧了个通红,眼睛瞟都不敢多瞟一眼,放下水就跟鬼追了似的跑了出去。
严箴这才掀开了帐帘,拧了帕子去给扶风擦。
扶风一张脸羞得跟个红苹果一般,扭捏了不让严箴服侍。
严箴抬嘴就在扶风的腰上咬了一口,道:“乖,擦了好睡。”
扶风抬手挡住了脸,随着严箴折腾。
收拾好了,心满意足的严箴这才又上了床,搂了软作一滩水的扶风睡觉。
扶风早已经睡了个迷糊,独留严箴搂了一身香甜的小狐狸,触手之处,皆是温玉,搂着搂着,一张嘴又忍不住凑了上去。
这第三回,却是扶风模模糊糊中就被推到了天上的。
直到天色泛白,扶风才又模模糊糊听到了严箴招呼用水的声音,这次的扶风早已经无力去伸手遮脸了,倒头就沉沉睡了过去。扶风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是换好了的干净里衣,帐子里是欢好后还未消散的浓浓味道。扶风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酸软,用了力气才发现只是
将将能动了动指头。
扶风心里气急,想要唤了木棉,帐子被掀开,露出严箴的脸来。
扶风狠狠的瞪了严箴一眼,只是那长长的睫毛里盖着的黑眼珠儿如今还泛着春意,哪里会有什么狠劲儿。
严箴笑了,道:“我让丫头摆了饭,就在屋里,起来用一些?”
扶风想起来,可是却使不上劲,一双眼睛就红了,又羞又气。带着哭腔道:“我起不来。”
严箴哈哈大笑,惹了扶风越发委屈,小猫儿一样的伸出了软爪子。
严箴最爱扶风张牙舞爪的娇样儿,伸手一捞,就把扶风抱了起来。
屋里桌子上果然摆了白粥,小菜,鸡汤之类的。
扶风饿得饥肠辘辘,一时伸了手去拿调羹,却使不上劲儿,差点就摔了。
严箴却不敢再笑,怕扶风羞了,装得一本正经,道:“真是没用,爷伺候你。”
伸手拿了粥,喂了扶风半碗。
扶风忍着气吃了半碗粥,才有了力气,突然吓得从严箴腿上站了起来,惊叫道:“什么时辰了?”
严箴看着一脸惊慌的扶风,道:“别急别急,还早,你先用了饭。”
扶风看着大亮的天,哪里还肯听严箴的哄骗,忙喊道:“秋桐、秋桐?”
秋桐和木棉推了门进来,见扶风已经醒了,忙不迭的去收拾床铺,打水去净室,扶风问道:“什么时辰了?”
秋桐看了一眼严箴,道:“快到午时了。”
扶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喃喃的道:“完了完了。”又抬了眼睛去横严箴,当着丫头不好说什么,却是一脸的指责,两只眼睛里恶狠狠的透着“都怪你”的意思。
严箴抬了一下眉毛,道:“你别慌,母亲着人来说了,昨儿个事儿多,太累了,如今早上想多歇会子,我们去晚一些没事。”
扶风方才微微松了口气,一边忙又赶紧吃了两只小包子,喝了几口鸡汤。忙不迭的招呼木棉去洗漱。
此时有两个年老的嬷嬷进了屋,这是姜氏屋里的。扶风忙行了半礼,嬷嬷避开了,道:“夫人不用管老奴,只管忙您的。”扶风有些诧异,却见嬷嬷走到拔步床去,和正在收拾床铺的秋桐翻检出一张点点红痕的白丝帕,郑重其事的放进一个黑木匣子里放了,才转身对着扶风行礼,道:“恭喜夫
人,老奴这就放到家庙去。”
扶风羞红的一张脸,张着的嘴半晌都没有合拢,什么时候床上铺着白绫布,自己竟是没有察觉。此时才想起之前有一次与严箴的夜会,自己情动之下,想着既然是妾,便是无人验帕子,自己既然下了决心跟着严箴,早晚都是一样,就想着和严箴先尝了禁果。却被严
箴以嬷嬷要验帕子拦住了,当时还认为严箴取笑,此时才明白,只怕当时严箴就存了明媒正娶的心思,自己还和他矫情怄气。
扶风心里又甜又酸。
忍了羞恼让秋桐赶紧收拾,再不收拾要晚了。
严箴侧坐了,饶有兴致看着秋桐给扶风拾掇。
偶尔扶风被看得不自在了,便抬起眼睛横一眼,反倒把严箴给看得了热了起来,便站起身到门口的去吹风。
扶风今日梳了妇人发髻,越发显得一张脸小,插了两只金镂丝嵌彩石的簪子。仍穿了一身红衣,才跟着秋桐出了门。严箴看着一身红衣,梳了妇人发髻,仿若一朵刚刚盛开的牡丹花,越发显得鲜亮的扶风,微微的弯了唇,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