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湿了半身衣裳的两个丫头,低声的道:“我手滑了。”
秋桐不吭声,木棉道:“姑娘您明明就是故意的,不想抹就不抹,这膏子放着,回头遇到了司姑姑奴婢再与她说。”
扶风气得牙痒痒,揪了木棉的脸蛋,道:“你一天就知道告嘴,你去告你去告,明日我出去玩不带你一起,你给我好好看家。”
木棉才不怕,道:“姑娘少跟奴婢说这个,本来你就没打算带奴婢去,你当奴婢不知道,你现在只喜欢秋桐,不喜欢奴婢了。”
说完,扔了手里的膏子递给秋桐,跑出了净室,留下扶风和秋桐面面相觑。
半晌,扶风才道:“你怎的她了?”
秋桐头疼,道:“奴婢没怎么着她啊?”
扶风抓了抓鬓角,道:“这丫头,成天比我还横,我还得哄着捧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秋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寻了棉巾裹了扶风,服侍扶风穿好了衣裳,方才一拍脑袋,道:“奴婢知道了!”
扶风嗔道:“你怎么也跟木棉似的,一惊一乍的。”
秋桐笑道:“昨儿姑娘去厨下了?”
扶风不解的问,“是啊,昨儿个母亲嘴巴淡,我做了一道麻婆豆腐,怎的了?”
秋桐捂了嘴笑,道:“那就是了,奴婢昨儿吃的就是麻婆豆腐,那麻婆豆腐大厨房做得也好吃,分给奴婢和木棉的不多,奴婢想着其他的菜还多,便把麻婆豆腐吃完了。”
扶风失笑,“我就做了一小碟子,其他的是柳大娘做的啊。”秋桐一边给扶风拧头发,又道:“木棉不知道啊,那银翘还问姑娘做的麻婆豆腐是不是要比大厨房的还要好吃。木棉去给您取衣裳,回来见没了豆腐,便吵嚷奴婢吃了她的
份,天可怜见,奴婢和秋桐的菜一向是一并领过来的,奴婢哪里知道她想吃那豆腐啊。”
扶风哈哈大笑,道:“我是说今天一天到晚垮着个脸,还当她小日子来了呢。”
秋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木棉性直,奴婢很喜欢她。等会子奴婢给她说说,明日就好了,姑娘不必担心。”扶风拍了拍秋桐的手,道:“木棉跟了我多年,你虽不若木棉那么久,我却是一样对待的。明日带了你去,也是因为你比木棉要心细,如今我身份不同,如若有个闪失,丢
脸事小,倒不好连累了父亲母亲。”
秋桐鼻子有些酸,道:“奴婢知道。”
扶风又道:“木棉憨直,你懂事些,让着点她。”
秋桐扬了笑,道:“姑娘放心吧,奴婢待会儿就去和她说清楚。”
扶风失笑,“你与她说,等我明日回来了给她做糖醋排骨。”
秋桐嘴角越发弯得高,“她更吃蛋糕一些,姑娘不若做了那个?”
扶风道:“糖醋排骨她从未吃过我做的,你说了保管她高兴就是。”
秋桐应了,服侍扶风擦干头发去歇。
又拿了扶风的衣裳来熏了香,一一检查好了,才去厢房寻木棉。
木棉此时拿着个硬鞋底“呲啦,呲啦”的纳着,看见秋桐进来,身子一扭,手上也不停,仍“呲啦,呲啦”的拉着麻线。
秋桐有些好笑,自己拉了根椅子坐着,托了腮靠在椅背上看着木棉纳鞋底。
木棉被看得不自在,硬了脖子问:“你看什么看?”
秋桐看着木棉,又好笑又好气,只是木棉今日也着实太过分了,只怪扶风脾气好,又宠这丫头,若是换个其他的主子,如此对主子,早打杀了去了。
秋桐想起日后扶风如若出了阁,到时候人多眼杂,木棉如此放肆怕是要招祸,方才拉了脸数落起来。
“我瞧着你越发气性大了,今日还给姑娘脸色看了,姑娘待你好,你越发蹬鼻子上脸起来。亏得姑娘性子好,如若换个主子,你死个七八遍都不止。”
木棉理亏,也不纳鞋底了,垂着头看不清脸色。秋桐又道:“我晓得你今日生什么气,那麻婆豆腐大厨房送来就不多,往日也不见你爱吃,我才多吃了几块。你当是姑娘做的,以为我抢了你的,我也不说什么。你朝我撒气,我忍了就是,你今日越发过分了。姑娘几时就少了你的东西,昨儿个夫人口淡,姑娘只单单做了夫人的分例,你我的分例都是大厨房做的,又有什么稀罕。你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