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夫人的侍卫队重新交还到夫人的手中。想来毕竟都是看着夫人长大的长辈们,纵使这些年她没尽到宗主夫人的责任,有所不满,可当她的病一好,以前的情谊摆在那里,很容易就又得到了支持。再怎么说,比起邬家的三夫人,宗主夫人到底还是自己人,更亲一些。
。。。。。。
迷人的晚霞弥漫在整个天边,预示着明天的好天气。凉爽的清风徐徐吹拂,让人倍感神清气爽,心情愉快,可惜,现在宇文家的其他四位夫人都不怎么愉快,尤其是三夫人邬银梅。
她本以为这次闵敏的归来,还会跟多年前一样,宇文府内的一切事宜仍由她做主。可是在管家常鹤刚传达了让她们去见闵敏的消息,她跟其他三个人抵达偏院,真正见了对方后,才发现,事情并非按她所想。
一进屋,就见坐在主位上的闵敏跟她的儿子有说有笑,时不时地还和蔼地同一旁坐着的那个小羽说上两句,甚至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偶尔赞赏地拍一拍,看来是很满意这个儿子的意中人。
小羽依然怪异地戴着帷帽,将整个脸都藏在了面纱后,想必闵敏已经见过她的长相,只是到她们这些其他人的跟前,还是不肯露出真容来。
闵敏仿佛没有看到四人到了,依然在和儿子、未来儿媳妇聊天。邬银梅她们站在那里想请安,却插不进去话,于是,四人刚想坐下等着,却不想闵敏眉头微微一蹙,就见那八名侍卫迅速地出来了四名,把四人想坐的椅子朝后一拉,人往前一站,恰好挡住了那椅子,无声地表明:别坐!
这个下马威下得四人真差点摔着,脸瞬间气得通红。此时才更加肯定了往后的日子不好过,来者不善!更别说宇文逸臣本想给四位姨娘请安,却见正跟狄羽琏说话的闵敏根本没看他,可是竟然伸出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他,阻止了他站起请安。
这下子,连宇文逸臣都察觉出气氛不对劲了,有些诧异地望着他娘亲,心中纳闷道:啊,娘不会是要做点什么吧?
邬银梅她们尴尬地站在那里,白天本来就被那个恶魔小王爷折腾了一顿,累了个半死,此时再继续站着,四人是腰酸背疼。
邬银梅心存不满,朝随行而来的常鹤使了个眼色。
常鹤思量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乘着闵敏她们说话停顿的间隙禀告道:“禀夫人,三夫人她们到了。”
话一出,空气仿佛忽然凝结住了,闵敏缓缓地转头看向常鹤,眼神凌厉地盯着他:“常总管,我多年没回来,这个家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了!什么时候主子还没有下令,下人也敢打断主子们的谈话了?”
“奴才该死,请夫人息怒!”常鹤连忙跪下,暗道:看来是低估夫人回来要把应有的权力全部拿回的决心了,自己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
“常总管,”闵敏停顿了一下,“你也是宇文家的老人了,还需要我教教你么?三夫人?!哼!”她的音调有点拔高,“区区一个妾,也敢称为夫人?!怪不得这个家里的奴才们敢欺到主子的头上来也没人管!”
“砰!”她松开了握着狄羽琏的手,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吓了众人一跳。
那个家中唯一会被奴才欺到头上的主子——阿斗憨男微微张嘴,傻眼地看着他娘亲,开始怀疑:其实,他娘亲是被别人附身了吧?!
坐他对面的狄羽琏挑了一下眉毛,想到宇文逸臣曾给她描述的娘亲,温柔被人欺?这明明就是一位合格的大家族的当家主母啊!看来逸臣口中的娘亲究竟是什么性格还有待考证!
“该是时候重新教教你们规矩了!常总管,召集府内所有的下人都到偏院来,还有,府内还有哪位少爷在,也一并叫过来,只要是在府内的,我都要见一见!”
“是。”常鹤赶忙应声照做,邬银梅四人则继续被晾在那里。
宇文府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不仅所有的下人都聚到了这平时像渺无人烟的偏院里,就连回府了的宇文逸伦和宇文逸凡也被叫了过来,与他们的娘亲一起“罚站”。
“住在景园的是谁?”见人到齐了,闵敏站了起来,在邬银梅她们的面前踱了一阵步,然后才打量着她们,问道。
宇文逸凡正要上前说是自己,却见闵敏根本没等人回答就下令道:“搬出去!”
“姐姐,凡儿他。。。。。。”一听让自己的儿子搬出景园,邬银梅立即想阻止。
“我没有妹妹!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所以不要叫我姐姐!”闵敏双眉一挑,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景园是老爷同意让凡儿住进去的!”邬银梅憋了一肚子的火,为了儿子的事情更是不能退让。
“老爷同意?哼!府内的这些琐事还要去烦浩然哥么?还是你需要我提醒一下,谁才是宇文家的宗、主、夫、人吗?!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妾——而已!现在!就叫你的儿子从景园搬出去!”
“娘,是孩儿不想住那里的,三弟他。。。。。。”宇文逸臣想缓解一下气氛。
“就算你不愿意住进去,别的人也没有资格住景园!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们宇文家的规矩!景园是!也只能是宇文一族的宗家长孙长子少宗主住!该是什么身份就做什么身份的事,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闵敏踱步到邬银梅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她,“今天敢肖想宗主的景园,明天岂不是就想夺少宗主的位子了?!”
“你。。。。。。”邬银梅想反驳却无从反驳,她的儿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真是放肆的东西!”闵敏绷着一张脸,继续道,“常鹤,当年派给少宗主的贴身侍卫,贴身丫鬟,贴身奴仆都有谁,全让站出来!”
此话一出,很多人的脸“刷”地就白了。
闵敏没有再去瞧邬银梅的脸色,她时时刻刻地记着那位治愈她疯癫神医庆喜儿的话,凭什么让所谓的第三者活得那么愉快而自己痛苦,让对方活在水生火热中才是应该的!她这次回来就是让她们不好过,更是为了守住儿子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