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阑拨了拨头发,转身走到一张沙滩椅子上坐下,随手一翻,拿出一部手机,开始拨电话。
图斯急忙跟过来,半蹲下身,朝着少年忍痛不舍地说:“疏阑,如果你不想,游轮可以马上掉头回去。”他是提早安排好了,因为好难得见少年一面,好难得有相处的时间,所以他想争取一下。但是,他不想惹少年生气,不想少年不开心。
林疏阑对图斯的话置若罔闻,等电话一接通,便开口道:“Ada,帮我取消明天去A徽省的飞机票,另外通知魏铭海,我要出海几天。”
交代完事宜,他挂了线,然后关机,对着神情狂喜的图斯,淡淡地说:“出海散散心也不错,可是,我丑话要说在前头,不管你怎么想,我只会把你当朋友看,没有任何其它感情。”
“我明白。”图斯没有因少年的这些话而难过,他并没有奢求少年会喜欢或爱上自己,他只需要爱着少年,看着少年,为少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单膝跪地,轻柔地握住少年的手,优雅地亲吻了一下少年的手背,真诚又贴心地说:“林,我很爱你,也尊重你的选择,你不必烦恼,就当我是一个大哥哥吧。”
林疏阑微微点头,男人能早点想通是一件好事。如果男人是修士或异能者,冲着这份浓情,他也许会将男人作为长期双修对象吧。
图斯绅士地放开少年的手,英俊的脸上荡漾着迷人的笑容:“那哥哥送弟弟一艘游轮不算什么,现在,请林正式为这艘游轮命名吧。”
林疏阑回应般地莞尔一笑,注视着男人深海般的眸子,吐出两个字:“涟碧。”
世界上最豪华,最独特,速度最快,耗资2。5亿英镑,由图斯·安臣生亲自设计,马士基造船厂历经二百多个日夜赶工的超级游轮在少年盈盈一笑中,被正式命名为‘涟碧’号。
晚上,林疏阑和图斯在餐厅用了一顿美味的法式西餐后,到酒吧聊天。图斯一展手艺,亲自调制鸡尾酒,姿态潇洒,动作纯熟,一看就是经常调酒。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到凌晨两点多,图斯才依依不舍地送林疏阑回主卧套房。
图斯在站在房门口,毫不色情的亲吻了少年的脸颊,温馨地道了一声晚安,礼貌告辞。
林疏阑心情很愉悦,图斯说话算数,从下午起,言行举止犹如一个大哥哥般,不再有那种炙热眼神,让他感到很舒适。
不得不说,图斯的好人缘来自本身的人格魅力,绅士有礼,幽默风趣,亲切体贴,使人很想与之攀谈。
如果说,沈家臣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图斯就是中古骑士,风度翩翩。
第二天清晨,红日从海平线冒出,光彩四射,层层云海被染得橙红鲜亮,如同一团火焰在沸腾,海水也被染红了,几只镀了色的海鸥从船边掠过,微风举浪,美不胜收。
林疏阑躺在顶层的沙滩椅上,半眯着眼儿,望着海上日出,惬意无比。
图斯端着早餐盘,登上顶层,一边向少年走去,一边微笑着说:“林,我们已经出了华夏国境,进入公海海域。”
“恩。”林疏阑被温暖的阳光照得懒洋洋地。
图斯将餐盘放到少年旁边的玻璃茶几上,端起一个圆形的瓷盅,揭开盖子,用勺子轻轻搅了搅,侧身递到少年面前,说:“鱼翅粥,只放了一点盐,很新鲜。”他早心细的发现,少年不爱吃太过油腻,太过辛辣,太多调料的食物。
林疏阑接过来,用勺子随便喝了两口,他都辟谷了,对食物没需求,只是不想拒绝男人的好意。
“林,前面有一片海域非常美丽,等会我们潜水去看看。”图斯兴致勃勃地提议。
林疏阑放下瓷盅,出声戏谑道:“你不是不会游泳吗,还敢下水?”
“我们坐潜艇下去,不会沾水,再说,还有你呢,要真有事,你会救我的,是吧。”图斯裂嘴露出上下八颗雪白的牙齿。
“要有事,我才不救你,呵呵,你就留在海底喂鱼吧。”林疏阑嬉笑着开玩笑。
图斯爽朗一笑,幽默地回道:“那吃我的鱼肯定会变成美人鱼,然后再到岸上来找你。”
“找我报仇吗。”林疏阑也跟着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