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睿轩却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拨打着,好像只要我不接电话,他便会一直拨下去。
我讨厌他这种笃定的态度,一幅所有事情都掌握在他手里的强势,不管是面对着他本人,还是隔着看不见的话筒,都让我烦躁无比。
最终,我被他逼得没办法,恨恨地按下接听键,愤怒地冲着话筒大喊,“慕睿轩,你是精神不正常了吗?没完没了地打我电话,到底要干什么?”
慕睿轩听了我近乎破音的怒吼,“嘿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讨好地对我说:“晴晴,自从你走了之后,也不问问我腿好了没有,我等到你,只能主动来找你了。”
“你是无赖吗?我那天已经把话讲得很明白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俩即使都在桐城做生意,也是各做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求你别再来找我了,OK?”我觉得我此时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如果不是碍于手里的电话,还联络着我与李牧的公司,我真想直接挂断关机,让谁也找不到我。
然而,慕睿轩听了我的呛白,不旦没气馁,反而兴奋地笑了起来,“晴晴,我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谁跟你心有灵犀?疯子。”我没好气地怼他一句。
“你啊,你刚刚不是说了,我们俩都在桐城做生意,真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正是有一笔大生意,想与你一起合作。”慕睿轩的声音,终于从高亢降到了正常,但话里的内容,却依然令我抓狂。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慕睿轩,你现在听人讲话,都只是听一半的吗?我后半段你没听到?我说的是各做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懂吗?”
慕睿轩从容不迫地答道:“我只在你面前迟钝。”
不知不觉中,他又向我表白了一次,一时间,我无语地沉默了。
慕睿轩听我不再与他语言对抗,似乎也轻轻地松了口气,缓了缓,他与我商量道:“晴晴,这次我们能不能公私分明一些,把个人的情感先放到一边,只谈合作,何况我这次要开发的项目,是你跟陈翔那拿的游乐园项目的延续项目,就是周边的酒店开发,其中游乐园配套的附属酒店,更是重中之生,堪比上海的迪士尼酒店及玩具总动员酒店,怎么样?是不是很诱人?”
当我听到他提起陈翔陈副市长的时候,我心里就明白了,他一定是借着与陈翔的特殊关系,从他那里拿到的开发资格。
虽然我知道慕睿轩在工程建设上,向来严谨,但这种依靠走后门得来的招标机会,我却非常不齿。
我鄙夷地冷笑两声,不屑地讽刺道:“不好意思慕总,我对于这种不通过正规渠道取得的商业项目,不感兴趣,这个独食,你自己吃就好了,我实在是怕吃坏了肚子,得不偿失。”
说完这些,我不待慕睿轩又要说什么,冷酷地挂断了电话。
这次,慕睿轩没再打来。
当然,这个时候我一心想要挖苦慕睿轩,却早已经忘了,我的公司能在短短时间内,靠着政府项目迅速地成长壮大,正是依靠了我刚刚说的、慕睿轩与陈翔的这种裙带关系。
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我是过后才反应过来的,但即使反应过来也晚了。
我隐隐地猜想,或许慕睿轩最后要说的,就是提醒我,我现在“吃”着的,也是在老百姓眼中看来,官商勾结的不干不净的东西。
只是,我没给他说的机会,他似乎也男人了一把,并没有追打电话过来。
我后来发现,只要是涉及了慕睿轩的事情,我的大脑似乎就没办法理智的思考问题,要么弱智得离谱,要么失态到丢人,要么就是心软到近乎没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