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希玉叹了口气,道:“这正是问题所在,他们已是走了半个月。”
“半个月?这怎么可能?按着先前的情报来看,那人该是在南方,或者大运河一带,但无论如何,想要抵达洛阳,也不过是动念之间。”
但黄希玉接下来的一句话,在解答了他疑问的同时,却又使得阚缘子疑窦丛生——
“那位领着门人弟子,行走于山间村落,一如凡俗,因此耗时许久。”
“行走于凡俗之间?难道真有图谋?”
阚缘子正想着,那黄希玉又道:“正因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谋划,所以贫道特来与道友商议,听闻昆仑的玄镜之法妙用无穷,能穷九幽碧落,而仙凡不能察觉,不若道友施展一番,探查那位虚实,看看是否另有玄虚,我等也好早做准备,否则神藏一事……”
“你莫不是说笑?”
阚缘子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语气冰冷的直接打断:“那位是何等人物?神通之强横,便是我昆仑祖师都在他手上吃过亏,玄镜通幽法就是再如何玄妙,一旦窥视,也必然会被察觉,到时引起误会,闹出风波,乃至引起道门自戕之乱,波及我昆仑安危,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你吗?”
“道友息怒,贫道并非刻意找茬,实在是兹事体大,若不摸清楚那位的心思,着实难安,以至于多有冒犯,还望道友海涵。”
黄希玉说着拱拱手,身形逐渐暗淡。
“心急所致,想来商议一二,既然不成,便另寻他法,道友若有所需,只管令人传信玉仙观。”
话落,便无踪迹。
屋子里重新恢复安静。
但阚缘子却余怒未消。
“打得好主意,竟想将我当枪使!一个个是真不把我昆仑当做八宗魁首了!居然妄图靠着一点激将法,便来利用我?尔等如何能知道,我昆仑为了维持这脆弱平衡,不触怒那人,耗费了多少精力,光是掩盖其妹被封镇之事,前前后后就牺牲了两名长生!否则,这消息必然为外人所知……”
越是想,他心头思绪越发混乱,渐渐地,就有一点异种念头滋生,朝着泥丸宫缓缓蔓延。
阚缘子心头一跳,隐隐有所察觉,但正当要潜心探查之际,却忽然察觉洛阳城外,突然传出一阵神通波动!
此时的他已是惊弓之鸟,思绪更是混乱至极,这一下子察觉,竟不知为何,施展起了了昆仑玄镜通幽法。
视野骤然变化,入目的却是两团刺眼的光芒!
“啊啊啊啊啊!”
阚缘子捂着脑袋惨叫起来,两道金黄色的泪水,从他的双目滴落,顺着脸颊流淌,最终落在了地上。
“滋滋滋……”
无数细小的声响从中飘逸出来。
。
。
轰!轰!
随着二人炸裂,汹涌澎湃的金光,从他们破碎肢体中迸发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奔涌着就朝陈错、李淳风而来!
陈错顺势眯起眼睛,却是凝神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