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明躲过了灾难,慕仙丝毫没有成就感,反而怏怏不乐。不过,现在也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仙婆的死让她没有过多的暗自神伤,却是绞尽脑汁要找出凶手,但还是一无所获。做为好姐妹,曹戒初见过血淋淋的祭祀后,整个人变得更加冷清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要先做,什么要暂且放一放,步步为营,踏上了京城之路,辞别了慕仙与舅舅仲思勉。
前往京城的路不算太远,走大路十个时辰即可到达,可曹戒初偏偏选择了人迹罕迹,林林盖盖的小路。
这日,阴雨绵绵,乱峰在云间冷浸出一抹寒色。古刹的钟声,像从地表升腾起的清音,停留的鸟抖了抖翅上的雨,漠不关心的看着深深幽幽的路。
儿时的丫鬟春乃来信说,太师夫人会在每年的七月二十走这条山路,要给临城的妹妹他们一家人祭拜,只要守株待兔一定就会遇到太师夫人。
一身穷酸落魄的农家女子装扮的曹戒初,侧身躺在了山路中央,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呼吸放慢,竖起耳朵听到有人从马背上跳到地面的脚步声。不消片刻,这个人走近她,目光巡梭的打量,曹戒初心知这不过是一个惯例的检查,毕竟在这人烟稀少的深山上,谨慎为好,中了土匪的圈套,不是闹着玩的。
曹戒初闭着眼睛,没等到来者的相救,却被巡视的人踢正了身体,她吃了痛,却不敢皱眉。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队人马?如果是太师夫人的车队,春乃不可能不声张。
一颗心提了起来,静观其变。
一直以来,曹戒初都以为闭上眼睛就会与周遭隔绝,可当一道暗影的直直的刺来时,她发现眼睛还是会有感知。
这是把刀?难道是在试探?
曹戒初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她决定博一下,否则对方知道自己诈晕,恐怕也会……
“砰砰……砰砰…”曹戒初听到远处的有踢门的声音,心中猛然一猝,这根本不是所谓的试探,而是真的要自己的命,她睁开了眼,眼见剑刃要刺到自己心脏上方的衣服,曹戒初拼尽了全力侧过了身体,刀锋划过皮肉,刺进了腋窝处。
曹戒初的突然醒来,刺剑之人始料不及。他拔出了剑,看到曹戒初的胸前瞬间洇出了一大片血迹,他也不废话,她命大了一回,不可能还有第二次。
滚在地上的曹戒初根本没有时间体会痛,她深知,要她死的人,根本不会有机会让她起身。神思一动,曹戒初拔下头上的发簪,任头发散了一地,用牙齿咬掉发簪上的花骨式银盘,她手中的白粉与刺下来的剑一同发出。
刺剑的人手上瞬间溃烂,剑徒然落到了地上,发出一阵惨叫。而曹戒初一心不可二用,为了抵挡粉末落入脸上,将头发甩在脸上,右胸膛又中了一剑。
曹戒初暗暗吃痛,她坐起身将头发上的粉末甩掉,簌簌地一把把的头发已经腐蚀断裂落到了地上。
要脸不要命的曹戒初快速转过头去,看到身侧远处的一队人马中间拉着一个能够装有一人的柜子,她即刻明白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血越流越多,为了假以乱真,曹戒初是实打实的饿了两天,现在她虚脱的想要一心求死。
哀嚎声已毕,那个剑客用左手捡起了刀,对着要替他下手的人吼道:“我要用她的命,祭奠我的手。”
那些人果然听话,退到了一边。
曹戒初知道自己绝无生机,可又不想束手就擒,她紧盯着剑客左手的剑,耳边传来嗒嗒的马蹄声。
“你快给我死……”那个剑客刻不容缓的朝着曹戒初刺来,却想不到曹戒初的虽受重伤,身体却滑动如鱼。
那个剑客已经丧失了理智,他剑越来越快,后面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曹戒初却没了力气,她的身上已经被血已经染透了衣裳,她的意识开始涣散,自己一个踉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