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期六,陈贵兰按照她和江盼籽的约定,拿着户口本一块去了镇上。
今天生意不错,陈贵兰一个上午不到就把所有的包子还有发糕卖完了。
和冯小玲打了个招呼,把椅子和泡沫箱寄放在她那里,当然也不是白放,平日里,逢年过节的,陈贵兰都会送点自家产的小玩意给她。
像她这种读书人,肚子里沾了墨水,自视清高,对于钱这种俗物虽然喜欢,但是直接拿给她,她是不会开心的,反倒不如送她点自家晒的菜或者农产品,她会比较喜欢。
把东西放好,陈贵兰就领着江盼籽去车站搭车。
改名只能去省里的公安局,镇上的派出所改不了,去镇上的车早中晚各一趟。
陈贵兰母女运气好,刚好赶上了第二班车,要是动作快,天黑之前就可以赶回来。到了地方,江盼籽不得不感叹,确实大地方要比小乡镇好太多太多了。
这里有她们这个地方最大的公园,香吾山公园,门前聚满了各种做买卖的小贩,他们推着移动小推车在这里等待着客人,还有曲水果副食综合市场的地方,市场外面还有不少临街摆设的摊位,在当时这个市场是这里规模最大大的一个综合市场。
还有酒楼饭馆,很多在她哪个年纪习以为常的东西,却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妈,我以后一定要来省里读高中。”
像她这种乡下穷苦出身,能改变她的命运,唯有读书这条路。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宣传“读书无用论”?
江盼籽就是吃了读书少的亏,学历不够,阅历也不够。
初中都没有读完,只有个小学学历,年纪轻轻就去了深圳摆地摊,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点家业,就被枕边人一锅端了。
而江雪梅就是读了书,虽然是挖墙脚上位,可她日子确实是滋润,墙角给予她的资源,她也好好利用,她若是真的文盲,光靠年轻貌美有用吗?
年华终会老去,永远都有人年轻。
“只要你读,只要你考的上愿意念,妈就算砸锅卖铁也得让你上。”
陈贵兰听到女儿这么说,心里很是开心,她就是遗憾啊,自己距离上大学也就一步之遥,可这一步之遥,就隔了将近七年,女儿她是一定得供出来,不单单是为了江盼籽,更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大学梦。
江盼籽捏紧牵着陈贵兰的手,她爱妈妈,她摊牌了,她就是妈宝女。
“同志,我想帮孩子改一下姓。”
进了公安局,江盼籽瞧着和上辈子的没什么区别,就是设备差了些,不够先进,剩下的都一样。
坐在前台穿制服的女警,她看了看陈贵兰的户口本道:“改不了名字,您的孩子未满十八岁,要是想改名字,就得父母双方一起来。”
“可是,我和我的丈夫已经离婚了,他现在也不在这里,能不能直接改呢?孩子现在归我抚养。”
陈贵兰有些为难,她也没有想到改个名字会这么麻烦。
“而且,您离婚之后,您的户口已经单独迁出来了,您的孩子户口和您不在一块,所以还是改不了。”
女警很认真的给她们讲解,因为这种要求改姓的案例太少了,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两次,她们也没有什么经验,更没有什么明文法律规定。
“那我要是把户口迁出来和妈妈一起,我爸现在不在这边,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他同意就可以了吗?”
听女警这么说,江盼籽抓住了重点词汇,就是得夫妻双方都到场,然后签了协议书,就可以改姓。
“是的,理论上是这个样子。”
出了警察局,江盼籽让陈贵兰找个小卖部给江涛海打电话,江涛海可是惦记着剩下的四千块钱,生怕她们俩不给,还特意留了个电话号码。
陈贵兰鼓起勇气,拨动了那一长串数字,她心里实在不愿意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包括说话。
“喂~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