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沈晨南那痛色的眸子,偏了头说:“我跟傅容庭一天没有离婚,就还是傅家的人,那天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里,沈晨南,我的事,你别再管,替我照顾好好丫丫。”
这话之后,沈晨南没再拦我,我没什么可收拾的,换了鞋子就出去了,傅容庭也果然在小区门口等着,这些日子他等在这里,恐怕早就知道我会跟他回去。
难怪那天他如此轻易地放过我。
冬日的暖阳打在他的身上,那脸上的冷冽却一丝没有融化的迹象。
他依然是靠着车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打火机,却没有一次点燃过指尖的烟,这冬天的风如此寒冷,他不在车里等,偏来在外面,是想博同情吗?
心中冷笑了声,双手揣在口袋里走了过去。
见到我,他立马站正了身子,眼底掠过一抹欣喜,但那只是一瞬,稍纵即逝,让人觉得是看花眼了。
他为我打开车门,手抵着车顶,十分绅士:“上车吧。”
语气没带温度,不知原本就是如此,还是被这冬日给冷的。
我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冷呵一声,却什么也没说钻进车里,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上主驾驶。
车子驱动那一刻,我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响起杨欢说的话,也唯有如此,在面对傅容庭时,我才有那么一丝冷静。
他没先带我回老宅,而是先回了公寓,让我去换一套衣服。
他真是早有准备,过年的衣服都给我买好了,好几套挂在衣柜里,吊牌都没剪,随便翻看了一下吊牌,都是六位数。
还真是舍得。
傅容庭的品味真的很不错,这几件衣服都很好看,可我偏偏没选,拿了一件我自己当初买的羽绒服换上。
傅容庭看着我没穿他买的,蹙眉问道:“那些衣服你不喜欢?”
不冷不热回答:“傅少买的,哪里有不喜欢的,只是我适合穿这些羽绒服,那貂皮太昂贵了,我穿不起。”
他的眉心紧拧着,很是不悦,但终究也没说什么,走向抽屉,将当初我摘下的戒指拿出来,不由分说的执起我的手:“把这个戴上,别让奶奶起疑。”
那冰冷触及手指,我猛地抽了回来,讥笑:“以前也从来没有戴过这些,奶奶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用做这些表面功夫,这枚戒指还是给它真正的主人吧,我承受不起。”
我没看傅容庭脸上那冷的要命的神情,见多了,也就不怕了。
我转身朝外走,初夏应该是看见了我回来,我刚打开门,她就站在门口正准备按门铃,见到我,惊喜道:“笙姐,你真回来了,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你身子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我看着初夏穿着一双拖鞋,问她:“明天就过年了,你怎么还没回家?楼箫在家吗?”
初夏笑说:“我买晚上的票,北城到深圳也不远,我刚才正在阳台上收衣服,见到傅少的车,我就猜了一下你会不会也回来,哪知下来一看,还真的回来了,楼箫出去了,在笙姐回来之前,那个叫徐刚的来找楼箫,两人就出去了,对了,笙姐,你这是又要出门吗?”
傅容庭已经跟着出来,我也穿戴好了,点了点头说:“我们要回傅家过年。”
“这样啊,那就好,新年新希望,明天一过,今年的烦恼都翻篇了,好运会来,笙姐,我在这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见初夏笑的阳光灿烂,心情也开始好了一点,我弯了弯唇说:“你也是,新年快乐。”
初夏对傅容庭也说了句新年快乐,她忙着收拾东西,我们也要回傅家,简短说了几句她也就上楼了。
有了初夏的祝福,心里暖暖地,新年新希望,我也想明天过后,就会迎来好运。
跟着傅容庭回傅家,我依然不想跟他多说话,上车就闭目休息,在那小区里过了一段没有苏珊,没有傅容庭,只有丫丫的生活,心中的伤痛平复了不少,可有些人还是会来给我添堵。
车子开了一半,傅容庭的电话响了,我没有睁开眼睛,他没有接听,电话响了两声他好像挂掉了,隔了一会儿,又打了过来,我不用睁开眼睛,甚至不用去猜,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谁的电话。
我的死敌,苏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