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婪听完笑了起来,这么说来还真是一样。
“你知道我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魏昌黎有些伤感的问。
“不知道”
“我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选择成为了文府的府主”
江婪万没想到这句话是从魏昌黎口中说出来的,八府府主是御灵大陆真正的统治者,站在时代顶峰,呼风唤雨主宰苍生,而这却成了他最痛苦的事情。
“文府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地方,每个文士虽性格不一爱好不一,但都崇尚自由。
在我还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游方的画师,背个书篓,带个斗笠,拄着手杖,带上我的美酒,踏遍千山万水、用笔墨一书胸中块垒,记载着繁华锦绣,经历世事冷暖。
可子午谷之后,师父要传我府主大位,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位置显赫无比,可我没有大师兄齐次风那样的野心,只想照着碧海而暮苍梧。
但那时候的文府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一个不慎千年学府无数人的心血便会毁于一旦。
我怕辜负先师恩养教导,更怕我深爱的清都深爱的文府成为过往的烟尘。
因此在万千光环之中,将自己对自由全部的渴望压抑在了心底,带上了这一道让我永生都难以脱困枷锁,直到如今已有七百六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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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居高位主宰苍穹,这就是我这一生煎熬和痛苦的源头。”
江婪也听说过,魏昌黎成为府主时正值风雨飘摇,是他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七百多年殚尽竭虑,这才有了文府中兴的时代,有了与儒府正面抗衡的实力。
而他自己,七百多年来在清都百姓口中却没有落下什么好名声,败家子,魏软软,这样的名头不计其数,茶余饭后成为百姓笑谈的府主古往今来都只有这一个人了。
“张灵素找过你吧”魏昌黎突然又问道。
“恩,他说我是一场劫难中的应劫者,还给了我一块神品彩石”
“袁无射那个老家伙曾预言八府的永夜即将降临,如果连张灵素也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
所有的府主都知道,八府又走到了另外一个生死存亡的关口,可都不知道是何种劫难,又该如何应对。
我已经决定,吧文府的希望赌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陆云、孟东郊、陈倒树、风不周,尤其是你,所以即便翻脸也要把你从大宣城救回来。
可师兄找我,希望我不要用恩义来将你捆绑。我这一生如此失败如此压抑,又何必在将你拘在这个位置?
老家伙有多睿智你应该知道,他说的没错,兴衰轮回是天地至理,不因人力而能够扭转。
所以我给你选择的自由,第一就是你师父给你的路,他希望你能无灾无难逍遥快乐的过完这一生,寄情山水嬉笑怒骂。
我给你指的路就是与我一样,放弃自我挑起文府的担子。”
江婪心中涌上无数的回忆,那个和蔼的老人已经离他远去,却还在为他的前途操劳。
“你不用现在告诉我答桉,或许一年又或许十年你才能够看到本心,知晓最终的答桉”魏昌黎从羊车上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这支笔先给你,若你愿意,当你提笔之时便是继任府主之日,若你不愿意,就替这支文府传承千年的老笔找一个合适的主人。”
江婪立马猜到了盒子里是什么样笔,连忙拒绝。
“魏大人,文府重器江婪万不敢接,还请收回去”
“我有一种预感文府即将迎来最大的浩劫,我需要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才能够安心应付。你是我师兄挑选的人,他眼光向来比我好,我不信你还能信谁?给你你就拿着”
听到魏昌黎语气严肃,江婪急忙跪拜在地双手捧过木盒。
“虽然没有让你接任文府,但你自己的压力同样会很大,白阳教要复活慈氏人那个老妖怪,你的肉身他们势在必得。
这一阵子刀笔吏传来的消息,白阳教的高手正在齐聚,或许再有一阵子就要兵临文府了。”
“他们敢攻打文府?”江婪惊道。
“有什么事是这帮邪徒不敢做的?这幅字也给你,仙都内有几座山是地脉分支灵力充沛,自明日起文府你就暂时不要去了,安心去仙都闭关,你在大战之前一定要突破到观道境,否则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是!”
“江婪,我还有一件私事想要拜托你”
就在江婪离开之前,魏昌黎又把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