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人抓到了!”那两个手下跟金丝眼镜男汇报。金丝眼镜男往前走了两步,上下瞧了瞧我,似乎感觉我身上的迷彩装有点奇怪,我也把目光看向他。
此时我心里非常忐忑,我见过他,他也见过我,但此时非彼时,如果按照我之前推断的话,他此时应该是不认识我的。
我和他两两对视了几秒,姜先生突然眉头皱起来了,我心下一紧,暗道一声:难道他知道我?
“你……是什么人?”姜先生问了一句。
我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既然这么问,那就表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个时间段里的人,全部都是五六十年代的。
我还没说话,那金丝眼镜男绕着我踱了几步,甩着手套拍着腿,又不确定的说了一句话:“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一样。”
我立马又紧张起来,抬头去看他,只见他满目都是疑惑。我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但心里却翻起了滔天骇浪,心说,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我的推断是错误的?按道理来说,五六十年代,我老爹都还在穿开裆裤,我就更不存在了,他没有道理会见过我。如果硬说熟悉的话,那只能是我们当时在地质裂缝口见过的那次。
对了!当时他见到我时,还说过一句话:“毛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我顿时心下一惊,难道他第一次见我,就是在这里?所以他才会说出“又见面”的话来?
我的思维立马陷入了混乱之中,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是说,我还要重新循环一次?
见我闭口不说,他身边的一个狗腿子,冲我大叫了一声:“装什么傻!没听到姜先生在问你话?!”
你娘的!我瞪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张嘴说道:“我是台湾过来的。”
当时我说那话的时候,完全是一时情急之下的冲动。那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妈的,台湾那边的事情我完全不了解,而且我对黑蝙蝠中队还有飞机上的一些东西,完全都不了解。眼前这些人,既然能在解放后,依然潜伏在国内搞间谍活动,肯定都是成了精的人,只要他们稍稍一问话,我立马就会被揭穿。
一想到这里,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妈的,毛老三啊毛老三,你是有多傻逼才能想出这样的借口!
而当时听到我的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旋即那个穿黑裙服的领头立马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是台湾过来的?”
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说:“是……我跟着一号飞行员从飞机上一起摔下来了!一号飞行员……因为躲避不及,摔死了!”
“哦?”姜先生眼睛一眯,问我:“那飞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倒是知道,就直视他说道:“当时飞机在空中出现紧急情况,一号飞行员开始紧急迫降,从那边的山头上撞了一下,最后掉进了一处地质裂缝中……我是运气好,当时挂在了一棵树上,侥幸不死……”我压下忐忑不安的心,试图将自己进行角色代入,这时我想起当时在无线电标上的那封信,虽然是我拆了,但为了增加真实性,也为了让他们来不及探究我的真实身份。
“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是蒋委员的亲笔书信。”说着,我连忙就伸手往自己衣兜里摸。
没想到我的动作,立马让在场的人紧张起来。他们退后了一步,一下子就有几只盒子炮指向了我,“你要干什么?!”
我连忙举起双手,道:“别,别紧张……心在我兜里……”
“把信拿出来!”黑裙福领头叫了一声,“慢慢的,别耍花招!”
我心下一阵苦笑,妈的,这次玩大了!之后伸出手来,缓缓地伸向衣兜,用两根指头慢慢把那张信纸夹出来。
“拿过来!”黑裙服领头的,伸手从我手上把信纸一把夺走,之后瞟了我一眼,把信抖开瞧了几眼,嗯了一声,又把信递给姜先生,小声说道:“的确是他的笔迹……”
姜先生哦?了一声,结果信来先瞥了我一眼,把目光落在信纸上。他看得很认真,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我心下非常紧张,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大概沉默了十几秒的时间,把信折了起来,呼了口气,背着手在我面前踱步,来回走了两三次,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你说,你是飞机机组上的成员?”
姜先生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问。
“妈的!来了!”我知道他要开始核实我的身份了,咽了口唾沫,点点头说道:“是的。”
姜先生突然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好像,还是想到了什么,旋即他笑容一敛说道:“那你能告诉我……”他把信纸在我面前抖了抖,目光直视我:“为什么是被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