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大的口气!”薛氏眉毛一挑,沉声一喝,“都死人了?还不动手!”
两个婆子当即扭住孟湘芸双臂看守在一旁,周东却被几个身形彪悍的家丁压出房并按趴在院外的长凳上,随即噼里啪啦打了下去。
孟湘芸用尽全力挣扎着往房门外走,“相公,相公,你们快住手,快住手!”
见他们不为所动,扭头看向薛氏威胁道,“薛氏,你快让他们停手,不然我一把火把织布房烧了。”
薛氏冷笑,“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不过你烧了也无妨,反正你给孟府赚了这么多钱,大不了烧了就再盖一个。”
他们真的太无耻!
挥霍着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却并不善待她和相公,她这二十年到底为的是什么?
孟湘芸此刻觉得自己无助之极,她看着周东背上早已血迹斑斑,心头抽疼得厉害,不由得在薛氏面前服软,“母亲,你要怎样才能放过相公?”
“你给我跪下磕五十个响头,也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好,我磕!”
两婆子把孟湘芸松开,她扑通一下跪倒在薛氏面前,‘咚咚咚’仿若不知疼一般一下下用力磕在青石板上。
周东抬头望着不停磕头的妻子,哪怕额头早破了皮,血顺着鼻子两侧往下流仍没有停下,心痛得恨不能冲过去把人抱住。
他面上青筋尽显,忍着剧痛,声音哑得如苍暮老人,“湘芸,不要求她,不要!”
孟湘芸磕完头,望着薛氏眼里满是恳求,“母亲,我磕完了,求你让他们不要打了。”
薛氏俯身细细盯着孟湘芸好半响,突然伸出莹白纤细的手掐住孟湘芸两腮,声音低且冷,“这皮囊和你死去的那个狐狸精娘果然一模一样,怪不得能把男人都勾得失了心魂。有了男人日子过得挺滋润呀,小脸红粉扑扑的,不过我看不爽了,凭什么让那贱人的女儿过得如此得意?要怪就怪你那狐狸精娘吧!”
孟湘芸被掐得两腮红肿,可双眼却死死瞪着薛氏,心中从没有这一刻这么恨过一个女人,恨不得从她身上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再塞回她嘴里。
“薛氏,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薛氏用力把她甩在地上,咬着牙恨恨道,“来人,把四小姐押近些,让她看清楚了谁才是不得好死!”
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押着孟湘芸拖着她靠近周东。
孟湘芸泪流满面,紧紧拉住周东的手,“相公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不应该娶我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周东已然气若游丝,可仍不忘安慰她,“湘芸,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没有能力护着你。其实,我还想把你带去我家,让我爹娘,弟弟妹妹知道,我有一个多么厉害的媳妇,他们一定很喜欢,你的。湘芸,我要先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好好……”
周东去了,只是双眼仍睁得大大的,瞳孔里还倒影着孟湘芸的影子,许是不放心她,许是让自己黄泉路上也有个念想。
孟湘芸一下扑在周东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把人丢去后山喂狗!”薛氏说完甩了甩手帕,心满意足地走了。
荒山上
孟湘芸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腿,用鲜血淋淋的双手足足用了一天时间终于刨出了一个大坑,费力把周东放进坑里,随即也躺在了他身边,侧头在他冰冷的脸上吻了吻,然后与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