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请讲!”
“陛下既然已经开了金口,君无戏言,若是贸然收回成命,那岂不是会被人说成儿戏,到时您的面子往哪放?”莫清远十分严肃道。
慕容廷听他这么一说,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国师此话有理。”
这下苏行之不淡定了,却又不能再说什么,他低着头,默默磨着牙,在心里将莫清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贫道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不知陛下愿不愿听听?”莫清远捋着他的那撮小胡子,缓缓道。
“说来听听!”
“苏公子的才华贫道早已见识过,且口齿相当伶俐,修撰一职对他来说游刃有余,这么一位难得的才俊,不为国家效力,实在太可惜。”
莫清远说完,顿了顿,继续道:“苏公子说自己桀骜不驯,要知道,愈是难驯的马匹,驯服后愈能有一番大作为。”
“说得很在理,国师继续!”慕容廷连连点头。
“贫道游历五湖四海,倒是知道有一处地方相当能够历练人,若是派苏公子前去,定能让他好好历练一番,还可为国家效力。”
“噢?是哪里?”
“渠阳县。”
一听是渠阳县,慕容廷与慕容擎皆吃了一惊。
渠阳县位于西北部最偏远的地区,那里常年干旱,且有马贼时常出没,闹得老百姓鸡犬不宁,民不聊生。
历届几任领命前去上任的知县,疯的疯死的死,去那里上任,等于一条腿跨进了棺材里。
“那里不可!”慕容擎忽然说道,也不知苏行之是否的罪过国师,他竟然将他往火坑里推。
“有何不可?六殿下。”
慕容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渠阳县条件虽艰苦了些,可我相信以苏公子的能力,定能够适应,保不准还能将那处管理得井井有条。”莫清远坚定地看向慕容廷:“陛下,请您相信贫道的眼光。”
慕容廷着实有些为难,他也不愿看到一位大好青年,被派去渠阳县受罪,可莫清远这番话,又让他进退两难。
“陛下,草民愿意前去。”苏行之虽不知那渠阳县究竟有多可怕,不过,从慕容擎与慕容廷两人的脸色上可以揣测出,定是一个人间炼狱般的地方。
“你说什么?”慕容廷惊讶道。
“回禀陛下,为了答谢您的厚爱,草民愿意担任渠阳县知县一职!”苏行之大声回道。
“苏公子!”慕容擎急道:“你可要想好,渠阳县并非一般去处。”
“多谢六殿下关怀,草民主意已定。”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待着,总比待在京城让你时时刻刻惦记白晔的好,苏行之是这样想的。
“既然苏公子愿意,陛下您何不如他所愿呢?”莫清远诚恳地看着慕容廷。
“也罢,那就这么定。”慕容廷叹了口气,转头对王公公说道:“赏苏行之黄金百两,白银五百两马车一辆,你亲自去操办。”
“奴才遵旨。”王公公领命,退出了宁心殿。
“多谢陛下赏赐!”苏行之谢道。
“平身吧,你明日便前去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