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赵国的一个胡僧而已,听说叫什么朱邪赤拓,很是厉害的!”韩烈叹了口气,告诉苏临风,这几年边患甚重,那赵国对大晋是蚕食鲸吞、屡屡相侵,所过之处烧杀淫掠、动辄屠城,竟然还以人肉为食;
至于那个胡僧,除了精通武艺、凶狠嗜杀以外,也不知他究竟用的是何种妖术,凡是与其对阵的,明明武艺高于对方,结果总是被其掳杀。
“这倒是个异人,不知他既然落发为僧,不好好积德修行,还亲自捉刀上阵是为何故!”苏临风皱了皱眉。
“嗨,还提什么积德修行啊,那厮不但凶狠嗜杀,而且极为好色贪淫,攻城掠地之后那是祸害良人无数!”韩烈摇了摇头,告诉苏临风,“他能伤人七魄,你能看出病根何在,说不定你们两个还有什么渊源呢……既然小兄弟游历天下,何不随韩某一块前去瞧瞧?”
苏临风点了点头,表示愿意一块前往,至少也见识一下边关风光、沙场模样。
苏临风初次用这摄神术为人医治怪伤,心中也是没有把握,所以就告诉韩烈说,自己今晚将尽力而为,至于效果如何,估计明天才能见得分晓。
晚饭过后,苏临风便默念摄神诀,凝神入定,尽力想要重新点燃韩将军的力魄之光。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看到韩烈的力魄终于缓缓变亮、有了起色,苏临风这才收功调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迈步出门休息片刻。
苏临风刚刚踱步来到韩府演武厅,便迎面碰到了韩玉婧。
知道这个将门虎女很是瞧不起书生秀才,苏临风为了避免自找没趣,于是转身便走。
“喂,小书生为何见到本姑娘转身就走呀?”韩玉婧开口叫道。
“苏临风见过韩小姐,”苏临风无奈,只得转身拱了拱手,“苏某告退,就不打扰韩小姐练武了。”
“嗨,你哪里看到本姑娘在练武啦?”韩玉婧放下手中的长枪,并没有打算放走苏临风。
苏临风愣了愣,这个英姿飒爽的韩玉婧,脱下戎装后却是一个俊俏窈窕的及笄少女。只是,她一向颇为蔑视书生秀才,这会儿怎么突然言语客气多了?
“不知韩小姐有何吩咐?”苏临风试探道。
“以前曾听父亲讲过,真正的伟男子大丈夫,乃是不为清名疏贱野,惟将直气折王侯,本姑娘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今天没有想到小书生你倒是有那么一丝风度。”
韩玉婧虽然刚到及笄之年,但作为将门虎女,说话倒也颇为直爽……这点儿与李娉婷的文静秀气、言语温婉差别颇大。
一想到李娉婷,苏临风心里面隐隐有些下沉之感。
“韩小姐过奖了,苏某没有清名可疏贱野,更没有直气敢折王侯,”苏临风摆了摆手,“苏某冲撞赛华佗,只不过是看不惯他以势欺人、无德无量罢了。”
“哟,小书生倒是还懂得谦虚啊,”韩玉婧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虽然小书生你挺有侠义傲骨的,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小书生你虽是男儿之身,也有侠风傲骨,却不能纵马扬鞭、上阵杀敌,啧啧,真是可惜呀!”韩玉婧打量着苏临风,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虽然不再有蔑视,却是充满了惋惜之色!
而对韩玉婧的轻视也好、婉惜也罢,苏临风都懒得开口解释……对于女子么,若是与其在口舌上一较高下,就算赢得上风,却是输了人品,苏临风不屑为之。
故而苏临风淡淡地笑了一下,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因为,事实会证明一切,尽管它可能会迟到!
第二天早上,韩烈披衣下床后试着伸了伸胳膊、运了运功,神色愕然愣了一下,立即激动地跑到演武厅,提过那把乌金丈八长矛,一口气将那三十六路“韩家追命枪”演练一番。
同样早起练习武艺的韩玉婧,见父亲已然能够重提刀枪,惊喜地叫了一声,“父亲!”
韩烈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放下乌金长矛,快步走到弓架前,拿起一张八石铁胎硬弓、一支雕翎羽箭,左臂向前、后臂向后,用力张弓引箭。
但是,那张八石铁胎硬弓却并没有弯弓如月、箭似流星……正如苏临风所说的那样,韩烈完全恢复如初还需要一段时间!
“父亲!”韩玉婧再次叫了一声。
“哈哈,英儿你瞧,为父至少已经恢复了五成功力,”韩烈放下手中的硬弓,这才看着女儿笑道,“这个苏临风,果然非同常人,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为父就能重返沙场了!”
“父亲是说,父亲的怪伤真的是那个小书生给治好的么?”韩玉婧柳眉扬了扬,一脸的不可思议……昨天见识了他的不以清名疏贱野、惟将直气折王侯,今天父亲竟然说他有此异术在身!
这个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小书生,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哈哈,那是当然!”韩烈露出久违的笑容,拍了拍大手,“婧儿帮我安排下去,今天我要与苏临风焚香告天,结为兄弟!”
“父亲。哦,婧儿知道了!”
一听父亲说要与苏临风义结金兰,韩玉婧原本欣喜欢笑的俏脸却变得怅然若失起来,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好称是、怏怏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