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别着急。着急的话,她的脑袋就没了。”
“孙福景!”谭鸣九嘴皮子最利索,疾声大喝,“贩卖色情和杀人是不一样的情节,你不要错上加错!”
“对你们也许不一样吧,但对一个老人而言,十年和死刑有什么区别?我杀了她,黄泉路上还有个年轻小姑娘陪伴。”
他的枪抵上女律师的太阳穴,女律师吓傻了,面孔几乎僵硬成一块木板,而这块木板正在剧烈的抽搐着,她的眼睛像失控了的水龙头,泪水一大股一大股自其中淌出来:
“救……救……救我……”
警察们确实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是没有用,孙福景手里有人质。
这就是盔甲之下的软肉,钢铁之中的心脏,他们的命脉被掐在对方手里,他们必须保护每一个无辜的民众。
“退后。”孙福景命令警察,“退到门外去,我数三声,如果你们还不退后——”
“……”
霍染因和袁越带着其余人,慢慢退后,一路到达门口位置。
而后袁越一闪身,闪入墙后,立刻将现场情况向总部报告,报告完毕,他突然感觉楼梯处有动静,立刻抬起枪口向楼梯里指去。
而后他看见一个探出的脑袋,纪询的脑袋。
纪询偷偷摸摸,向他招手。
同时间,霍染因正在和孙福景交谈:“不要激动,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孙福景忽然温情脉脉:“当然,当然,警方怎么可能看着无辜的人枉送性命,看看这个年轻小姑娘,才二十出头,名校毕业,刚刚踏上社会,前程一片大好,家里还有倾注了半生心血的年迈父母……怎么不值得给我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糟老头陪葬,对吧?”
他冲林芸说:
“所以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想着逃脱我的控制冲到警方那里去,想想爸妈,你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也不舍得离开他们,对吧?”
林芸哽咽着疯狂点头。
“好,那么小陈,”孙福景叫保姆,“把窗帘拉上,密密拉起来。我可不想被狙击手爆头。”
屋子里的保姆此时也被种种情况惊呆了,瑟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孙福景手剧烈挥了一下,喝道:“快!”
生命威胁之下,保姆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将两幅厚重的窗帘重重拉上,室内的光线变暗了,好像两幅巨大的蝙蝠翅膀刷拉张开,遮蔽日光。
孙福景同时带着林芸转移方向,他家住在三十楼,他置身客厅,正面对着霍染因,能够看见玄关及其余所有的房间,而背后拉起的窗帘也封闭了来自狙击手的最后危险。
他命令:“给我准备一辆车,不准跟着,等我离开了宁市,自然会把她放了。”
“前面的我们可以答应,但我们不能让人质跟着你走,否则你在我们视线之外,伤害人质怎么办?”霍染因说。
“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把她毙了!”
“我和她交换。”霍染因又说,“我跟着你走。你手里有枪,我不带任何装备。”
孙福景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队长,你是一个好队长,而我是一个老人,还是一个坏人。你说又老又坏的男人,是会选择年轻的小姑娘,还是选择你这样身强力壮,受过专业训练的刑警队长?你想过来和她换是吧……好吧,好吧,其实也可以,你给自己一枪吧。”
“手臂,右手臂的肩膀。”
“你给自己一枪,再过来,交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