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歌已经感觉到了赫连子谦和司徒墨然在渐渐收势,二人竟然都默契地选择不再伤害对方。
然白衣女子已经拔剑攻到了司徒墨然的面门,若是司徒墨然不反击,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那一刻,手中的布兔子让宁洛歌浑身一怔,这个男子虽然对别人都很差劲很差劲,但是他们很谈得来,他还送她小玩意,即使他对别人有万般的坏,可他是她的朋友,即使他利用她,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她。
既然这样,她宁洛歌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难道要被心中可笑的正义束缚住么?以前的宁洛歌虽然杀人如麻,但最起码真实,想杀人便杀人,想保护谁就保护谁,她不会在意世人的眼光,更不会在意这个人到底对不起多少人,有多么十恶不赦。
她不想他死,那他就不能死。
是啊,这才是宁洛歌啊,这个敢爱敢恨的人才应该是她啊。
固守着可笑的正义,见死不救,那样的话岂不是比她天天骂的那些无耻的伪君子还不如么?
想明白了,她一把把布兔子塞进了怀里,提起内力,脚尖点地,轻功决定的宁洛歌瞬间便移到了司徒墨然的的身侧,她从腰间抽出折扇,以折扇为武器,挡住了白衣女子的第一轮攻击。
“哪里来的小子多管闲事!”白衣女子大概四十几岁,长相一般,但那声音却犹如十岁的女童,十分诡异。宁洛歌迅速搜索脑海中的信息,思索这女子到底是谁,何方神圣。
而另一边,白衣女子带着的一众属下全部向宁洛歌攻来,宁洛歌左挡右劈,应接不暇,看见傻站在那儿护着赫连子谦的一种黑衣人,气得鼻子冒烟,她大喝一声,“傻站在那儿看热闹啊,还不快来帮忙!”
黑衣人似有踌躇,但想起自家主子和这男子是认识的,相视一点头,便纷纷也冲了上来,有了黑衣人的帮忙,宁洛歌显然轻松了很多,她专心对付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轻功一般,内力一般,但身法诡异,武功奇特,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让宁洛歌无论如何也攻击不到她。
眼见司徒墨然缓缓落地,周身的内力强劲已经散去了打扮,白衣女子知道时间不多,立刻直直地向宁洛歌刺来,宁洛歌侧身闪躲,谁知这一剑实则是白衣女子虚晃一招,下一剑竟然是直直地刺向司徒墨然的面门。
宁洛歌见自己之前所努力即将功亏一篑,面上大惊,然现在再去阻拦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宁洛歌脚下一弹,直直的挡在了白衣女子对司徒默然的剑尖前,一声利剑刺入皮肉的“撕拉”声,生生地让赫连子谦和司徒墨然睁开了眼睛。
白衣女子这一剑是本着一剑毙命,让司徒墨然彻底死翘翘的心理,是以下手极重,宁洛歌用右肩一挡,利剑生生地刺穿了宁洛歌的肩胛骨,宁洛歌闷哼一声,直直地坠落在地。
司徒墨然和赫连子谦俱都可以行动,白衣女子带来的属下已经被黑衣人全都挡了下来,此时白衣女子一剑不成,看见谦公子那一脸寒霜,知道闯了大祸,于是不敢久留,失手之后立即飞身撤退,她大喝一声,身边的属下随着纷纷离开,赫连子谦和司徒墨然都极有默契地没有对视,而是去看受了重伤的宁洛歌。
宁洛歌只觉得右肩一阵钻心的刺痛,那痛好像连着心肺,她轻轻一动,便会让她整个人疼得哆嗦,她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忽然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情况,忽然发现两个大男人都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赫连子谦离得近一点,看样子是正在想要把她抱起来,但是又不敢下手怕动疼了她的伤口。
至于司徒墨然离得远一点,他皱紧了眉头,有些好奇地看着宁洛歌,似乎是没想到宁洛歌会不要命地为他挡那一剑。
他脸色黑黑地看着宁洛歌,眉宇间满是不解,“为什么?”
宁洛歌惨白着脸色,因为赫连子谦正在给她上药,药粉洒到了伤口上,一阵极强的刺痛袭来。她额头上冷汗直冒,听见司徒墨然的问题,她哆嗦着唇,露出了一抹虚弱但却倔强的笑,她说:“我喜欢。”
正当司徒墨然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宁洛歌已经一歪头,晕了过去。
待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一间陌生的屋子,周身有两个模样俊俏的婢女正在给她擦洗身子和喂水,见她醒来俱是惊喜,还未等她说什么,便给她穿好衣服,直直地跑出去,一阵风儿似的,惹得宁洛歌一阵苦笑,这都什么啊。
轻轻动了动伤口,一阵钻心的疼让宁洛歌老实地躺了下来,她不敢转动脖子,只能转动黑亮的大眼睛,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布局十分简单,但饰物的摆设却极其讲究。这是一间竹屋,屋中只有一张书案,以及一支绿玉青萧。简洁的让宁洛歌想起了一个人。
呜呜呜,昨晚时间仓促,都没让她好好地看看他,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她,隐隐的,宁洛歌竟然发现自己好生惦记他。
刚寻思完,赫连子谦就翩然而至了。到了让宁洛歌还以为他是她心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