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自后山苏醒后,满心怨恨,旭哥儿是贫僧至爱。那一刀,是真真捅到心口上了。那些日子,贫僧恨旭哥儿,恨佛祖菩萨,恨贫僧曾经读过的一本本佛经,最后连不来后山的方丈也记恨上。”夜风微澜,吹动月光僧袍衣角,这段记忆对于月光而言,满是痛苦。
“贫僧心怀怨恨,日日痛苦,彻夜难眠。那等时光,真真煎熬。”月光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声佛:“好在有一日,贫僧想起护法金刚一脉有一术,可以斩灭自身贪嗔痴。多次尝试之下,总算是成功了。但现在看来,贫僧终是铸成大错,当时学艺未精,并未彻底斩灭贪嗔痴,只是将这些执念斩出体外,谁想这些恶念附在佛经上,竟然化作邪灵,肆虐江柳镇。”月光和尚眉间黑莲印记淡去,摊开手掌,一朵黑莲绽放,里面是黑袍月光。
黑袍月光重见天日后,跳着脚一顿叫嚣:“好你个月光,过河拆桥。要不是你自己执念深重,我又怎么会有这等杀心。你一句剥离恶念,邪灵肆虐,就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月光屈指弹了黑袍月光一个跟头:“伶牙俐齿。”
黑袍月光爬起来继续跳脚:“我问你,你的执念是什么你可知道?你的道行为何一日千里?如今你半只脚踏入菩萨境,你竟要将我磨灭?和尚!你好狠的心!”
月光不去理睬黑袍,眉心飘出一团金色的炽热佛焱,取代那朵黑色莲花,将黑袍包裹进去:“冤有头债有主,贫僧对那些个逝去的冤魂,总要有个交待。”随着黑袍月光不住发出惨叫,月光和尚脸色变得惨白,不一会,嘴角便淌出血来。
苏一清凑到莫闲跟前,轻声解释道:“这俩和尚本来是一体的。黑袍月光虽然是他的恶念,但也是他的修为道行。说白了,磨灭黑袍就是磨灭自己,这和尚,啧啧,怪不得那黑袍说他好狠的心。话说,这和尚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莫闲表情复杂,涩声说:“应该是他与姚旭不被世俗接洽的关系。所以那邪灵才要将撞破他俩关系的那些大和尚杀死。相信死掉的那些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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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也是姚叔误伤月光那天离得近的那些个人。”
“那姚四他们呢?”苏一清还是不解。
这时月光念了一声佛:“当时贫僧斩灭恶念的手段是将相关记忆写于佛经上,这也成了恶念借佛经化作邪灵的契机。前几日,贫僧修行到了关键时刻,没注意这几个小贼摸进后山,那本心经用墨混入金砂,卖相不俗,想来就是因此被盗。没了贫僧镇压,那邪灵这才暴起伤人。”
姚旭掏出一本烫金佛经,递给月光和尚:“是这本吧?我从林大那搜出来的。”
月光点了点头,佛经自姚旭手上飘到半空后就烧了起来,不一会就化作飞灰,同时金色佛焱里的黑袍月光也停止了惨叫,脑袋一垂,没了声响。月光和尚因此连吐好几口鲜血,鲜血呈金色,还没落地就化成一团金雾随风飘散了。
苏一清啧啧称奇:“不愧是半步菩萨的大师,血都变成金色的了。得菩萨真血滋润,这块地以后要长出了不起的东西啊。”
姚旭见月光喷血,脸色大变,赶紧扶住月光,就要往回走。
月光僧袍一展,四周蝉鸣娃唱淡去,只见四周月色冷冷,夜风袭人,几人已经到了禅院后山的一处悬崖边上。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一座木屋,应该就是月光日常居住修行的地方。
“镇上人多眼杂。还是这里清净。”月光和尚解释道。
姚旭点了点头,就要搀着月光往屋里走。
莫闲走在两人身前,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拦住两人,说道:“姚叔,外面风景好,我看大师伤势也不怎么严重。你俩还是在外面聊会吧。”
姚旭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开口,却听月光和尚说道:“贫僧以月光为法号。今晚月色正好,旭哥儿,咱们还是在外面说会话吧。”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莫闲,微微点了点头。
“你干嘛?”苏一清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