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萧衍早早的便去上朝,王府内无比的平静,谁都不曾对于这次王爷夜宿在正院有多少的议论,好像这是一桩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而昏睡了一整夜醒来的苏卿语,头痛到觉得整个脑子像是要炸了一样。
“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怎么样,还好吗?”端来了早膳的喜翠姑姑看着歪在床榻上,不停揉着脖子皱着眉的苏卿语,急声的开口着。
“没事,就是脖子好像要断了,萧衍下手可真重,姑姑,你快给我揉揉。”
“你都快把人腿上的肉给咬下来了,你还指望他手轻,好在他还是个怜香惜玉的,要不然,直接把你打折了,也是有的。”
苏卿语睡的头重脚轻,浑身的有气无力,在见到喜翠姑姑后,撒着娇的指着自己痛的撕心裂肺的地方,嘟囔的怨怪着。
喜翠姑姑闻言,只抿了抿唇,有些嗔怪起了苏卿语“瞧着王爷像是对你起了疑心,昨天你昏过去了,他还是在这儿待了一天,连晚上都和衣在你身边睡了一宿,也不知到底是想怎么样,我瞧着王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然就告诉他你好了的事实,想来也无甚大碍,说不定,还能够促成一桩极好的姻缘呢?”
“那你是没瞧见他直接扒我衣服脱我裤子时候的那个气势,就跟个食人魔似得,面冷心热,我怎么瞧着就是张阎王脸呢,姑姑,你传话出去,让表兄接我回舅父家住几日,就说外祖母想我想的紧。”
在没有足够了解萧衍这个人的情况下,苏卿语不敢冒险,皇帝看重自己,是因为自己身后站着荣国公府,这对于自己是个有利的条件,可有的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
自己的亲舅舅荣国公从不涉入党争,明面上她一向中立,所以,她不能让自己,而连累了舅父一家。且自来后的这段时间,苏卿语隐隐的也听喜翠姑姑说起过大梁朝廷之中党争严重,康王与睿王明里暗里一直在较劲,可以说是不分上下。
现下的大梁,皇帝已过盛年,朝中原先一直以康王和睿王这两位王爷风头最盛,康王的母亲丽贵妃得皇帝盛宠多年,一直宠眷优渥,而睿王的母妃德贵妃在后宫亦是说一不二的主,得皇帝钦令打理后宫事物多年,等同副后,中宫之位悬空多年,这两位贵妃在后宫各自有着自己的势力,而两个儿子在朝廷之上也是互不相让。
这些年,萧衍帮着皇帝东征西讨开拓疆土,手中掌握着大梁近乎全部的兵权,这对萧衍来说是在没有的好事,因为一旦发动兵变,那么这天下自然掌握在有兵之人的手中。
而康王萧然掌管着户部,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手握全天下的经济,就连萧衍手中的兵丁想要粮饷,也需要通过康王,两个儿子,文帝一个也没偏心,互相牵制制约,朝中的人马,自然也是各自而战,而中间派,就是像舅父这样的世家,并没有站队。
萧衍这次娶亲纳妾,手里一下就将荣国公府,宣平侯府与广平侯府三大世家的势力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可苏卿语也曾听喜翠姑姑说过,萧衍半年前出兵讨伐突厥,可路上不知让谁走漏了消息,军中出了暗鬼,这次出兵,萧衍兵败而归,文帝勃然大怒,对其训斥许久亦冷落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便有了他将自己赐给萧衍为妻一事。
在外人看来,萧衍是失去了圣心,才落了要娶个痴傻且不洁的女子下场,可归根究底,皇帝的圣心到底如何,只怕也只有这对父子自己知道。
所以在告不告诉萧衍,自己其实只是装疯卖傻的这件事情上,她要征得舅父的同意,她扮痴傻,目的也只是为了向宣平侯府的人讨回她们所欺负在原身身上的一切,帮原身出那一口恶气,至于之后的日子如何,苏卿语当真没有想好!
但现在,她至少不会让邵氏与她的那几个女儿好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