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他就一边赶紧打开定位,指点东宫卫停在小黑所在的地方,又拿出一直备着的竹篮,铺上垫子,让人吊下楼墙去。
片刻后再提上来,竹篮里就多了一只金眼黑猫。
东宫卫们对此已经见惯不怪,周围悄悄打探的守卫们却是啧啧称奇。想来,明日又会有一则神奇的流言迅速在历平城里传开。
债多不压身,白殊也不在意了,随便外头传去,只抱着小黑便让人回驿站。
孟大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楚溪侯这几日深夜巡城,是为了接这只神奇的玄猫。这玄猫先前与太子在一处,此时回来,应该是太子到了。
想到这里,孟大心中也甚是高兴。
小黑窝在白殊怀里喝水吃肉干,一边问:【明天能给我洗澡吗?我感觉毛都打结了。】
白殊笑着轻抚它背毛:【行,最近太阳晒得暖和,明天就让知雨给你洗。】
吃饱喝足,小黑调整个舒服的姿势。
【太子给你写了封信,你看吧,我先睡一觉。虽然送我来的东宫卫尽量靠到最近处,但穿过泰粟大营之后我还跑了好长一段路。】
白殊:【嗯,你睡吧。】其实不用小黑说,他刚才便已经发现,说话的同时就打开看了。
待回到驿站,白殊立刻找来葛西尔、伊落和卫率。
“殿下送来了信,明晚我们便与殿下里应外合,夜袭敌营。”
泰粟大营的士气一片低靡。
他们围攻历平已经超过二十日,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要不是没有云,说不定这个时候都要开始飘雪了。
而随着受伤回来的人不断死去,“楚溪侯的诅咒”已经悄然在营中传开,动摇着泰粟的军心。
泰粟王还不知道这事,现在他正烦躁地在王帐中来回踱步,怒吼:“扶柴那边还没消息吗?前日又给增派三万骑,八万,打个小小的扶柴都打不下来?!”
帐内没人敢出声。
前两日又有人劝他放弃历平,却被抽了鞭子。众人都知,营中质疑他“杀父杀兄不配为王”的声音越来越响。泰粟王越是生气,就越是狠狠去咬历平。
泰粟王用马鞭在地面狠狠抽过几十下,发泄了一番,心气才勉强顺一些。
他抬头扫过帐中缩着身子的众人,冷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好了,再攻一日,明日要再不行,就转去打扶柴。”
众人心中都松口气,看泰粟王出了帐,也纷纷离开。
可惜,他们等不到明日了。
深夜,熟睡的众将领都被突如其来的阵阵轰鸣声惊醒,抓着刀跑出帐,就看见营中一团乱糟糟。兵士哭号奔走,时不时还有哪里炸上一下,带起一阵惨叫。
见过那日城南突袭战的人又被唤起恐怖记忆,渐渐地,“楚溪侯来了”,“是楚溪侯的诅咒”这两句话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而亲手缔造这一混乱的东宫卫,心中的震撼并不比泰粟人少多少。他们虽然都练过手榴弹,但用于实战还是第一次,实在是效果惊人。
卫率将手中最后一枚弹扔出去,一边控马回转一边嘶吼:“杀出去与太子会合!”
四处分散的东宫卫纷纷向他靠拢,一同向着一个方向冲杀。
泰粟人太多,他们弹药有限,只能引起一部分地方混乱。
擒贼先擒王,谢煐选择了泰粟王所在的这片营区。
虽说这里的防守也相对要森严,但他们有武器优势。分成几路多点开花,在白殊制造了二十多天的精神压力之下,许多泰粟人都会吓破胆,很难组织起反击。
且东宫卫的轰炸攻势一结束,外围的薛家军三万骑就会立刻发动进攻。
谢煐自己则带一队人去堵泰粟王有可能选择的逃跑路线。
此时泰粟的王帐营区已是一片混乱,不少地方都燃起大火。
同一时间,白殊带着孟大那二十骑,以及西弗然的五千骑,立在历平北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