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柳儿又气又急甩了姚草儿的手,就想继续去捡东西,奈何姚草儿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松手,气的她脸颊鼓鼓的,用手戳着姚草儿的额头骂道,
“好啊,你这才去过了几天富贵日子,竟是学了一身小姐的左派,居然敢嫌弃家里的东西了!”
从小看着姚大江夫妻是如何节省,就为了多省出一口粮食,让她们几个孩子吃的抱。耳濡目染之下,姚家的孩子都十分节省,即使是破了的东西,也是用了再用,实在无法用了才会换新。
也就是姚草儿这个外来户,实在看不上姚家原先那套东西,倒不是姚草儿有多嫌弃,实在是那套东西旧的不能再旧了。就说碗吧,姚家总共就五口碗,而且各个都有豁口,有的一个碗口上甚至又好几个豁口,吃饭的时候,一步小心就划伤了嘴;
还有瘸腿桌,腿瘸了不说,那桌子根本不能承重,吃饭的时候,你要是趴在上面吃饭,那对不起,准的碗打人摔,还有破棉被,都已经不知道盖了多少年了,里面的棉芯都已经块状了,冬天要不是有火炕,姚草儿毫不怀疑会被冻死……,
你说这样的东西,还留着它干嘛,更何况在姚草儿看来,姚柳儿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捡这些破烂。既然要盖新房,以前的那一套自然可以淘汰了,姚草儿都打算好了,自然不会放手,让姚柳儿去捡那些垃圾。
“好了,柳儿,草儿也是为你好,那些东西,咱不要了,咱家也确实该换东西了,以前那套确实不能用了!”姚菱儿拉下姚柳儿的手,有些怅然的说道。爹娘走了,茅草屋到了,留着那些东西确实没什么用了,也该是时候换新的了。
“哇——,我不要,我不要,那都是爹娘用过的,是爹娘留给我们的,我不要丢了!草儿,你个没良心,居然想把它都丢了!哇……”
谁也没有想到姚菱儿的一番话后,姚柳儿居然会嚎啕大哭,而且哭的歇斯底里,并且边哭边骂,骂姚草儿不孝,骂姚草儿没有良心,姚笑儿和姚缚松都傻了,不知道姚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见姚柳儿如此,姚菱儿将她搂在怀里便拍着她的被安抚道,
“好了,没事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到时候就被笑儿笑话了!”同时还扭头,朝着傻愣的姚草儿解释道,
“你二姐心里不好受,草儿别与她计较!”尽管姚菱儿嘴上说的柔声细语,但是她心里也不好受,说着说着也忍不住哽咽了嗓子,眼睛了泪水止也止不住。
姚草儿呆住,她心中并没有因为姚柳儿的谩骂难过,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心里的破烂货,在姚柳儿心中却是宝贝。也对,这个茅草屋对她来说也许是遮风避雨的地方,因为它的简陋不堪,姚草儿迫切的想将它换下去。
但是她没有想到,在她迫切的想推倒茅草屋的时候,它在其他几人心中的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同她一样只是遮风避雨的地方。
一直以来,姚菱儿几人从来没有谈起过姚大江夫妻,姚草儿一度以为她们太坚强,比起她也不慌多让,但是此时她才恍然大悟,不是她们坚强,而是她们将脆弱藏在了心间,姚草儿心中有些酸涩,不过她依旧不打算改变初衷,有些东西不许狠心,才能舍下。
“二姐,这些东西咱们不要了,等新房子盖好,咱找易爷爷请来爹娘的牌位老家,咱们日日供奉,让爹娘也跟着咱们过好日子!”
有些东西该舍下就得舍下,人不能一直生活在过去,只有大步前进才能看到希望。但是姚草儿又怕姚柳儿一时难以接受,便提了个折中的法子。
在这个时代,有请牌位的说法,当然了这都是有钱人干的事情。在乡下,人死了,家人最多也就逢年过节少烧点纸,但是有钱人家却请道士,选个合适的日子请了亲人的牌位贡在家里,每日烧香。
所以但凡稍微有些脸面的人家里,无论是士农工商,家里都会有高高的一张贡桌,上面摆放的全是历代祖先的牌位,一方面供后人每日祭拜,一方米昂也算是有福同享,毕竟后人日子后果,先人才有人日日供奉。
果然听了姚草儿的话,姚柳儿不哭了,睁着一双核桃眼怔怔的看着她,那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闪过一束亮光,就知道这个办法有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