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娟娟说本来杨鹏举就应该是她的,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元俨,觉得得对不起她,如今还一个本来的杨鹏举给她。元俨听谭娟娟这样说,她反而还过意不去了,如果杨鹏举不和谭娟娟结婚,那谭娟娟这一辈子就只得一个人孤独地过。说实在的,元俨对谭娟娟这一招横刀夺爱相当不满意,对她说不上好感。如今一旦说开来,她才觉得谭娟娟也不是横不讲理的人,她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她的家族,如今她的家族也没有剩几个人了,元俨就算有再多的哀怨都烟消云散了。只不过她当时并没有表态,也没有说她们俩个共同侍候杨鹏举,她知道苗族和她们鲜卑族一样,都是一夫一妻。对汉族的一夫多妻都不看好,可事到如今,可能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元俨得问问杨鹏举的意思。杨鹏举说真了,对谭娟娟并没有太多的爱,谁知道不慎中了她的情蛊,到如今谭娟娟放开了他,她反而落得孑然一身。元俨忧心忡忡地说:“谭姑娘走的时候对我说,她把你还给我,对于那段时间给我们造成的不愉快,请我俩多多原谅。”杨鹏举苦笑道:“她这样作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反但是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挽救她的家族,说起来,她也怪可怜的。不过她的事,还得看你如何处?”“你还怪了。”元俨不悦地说,“为什么就关我的事了?又不是我要娶人家。”杨鹏举嬉皮笑脸地对元俨道:“不管如何,你始终是最先定的。按我们汉人的话来说,你就为大,后面不管多少都得听你的。”“不管多少?”元俨杏眼怒睁,“杨鹏举,你还想娶多少个?”杨鹏举依然笑嘻嘻地说:“我哪敢娶多少个?就你一个行不?”元俨道:“不行,你得把谭娟娟一起娶了。这一辈子就只能是这两个,如果再多一个,我就出家当道士。”杨鹏举还是笑嘻嘻地问:“怪了,女人只能当尼姑,咋就想到当道士了?”“我就要当道士。”元俨绝决地说,“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杨鹏举。”见元俨不像是开玩笑,杨鹏举也不敢说别的,更不敢提起后鸟羽澄香的事。后来杨鹏举也和李黑娃说起来这事,李黑娃道:“那个东瀛女人不要了就不要呐,谁又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去东瀛?这事我会叫我帮里的人不要说出来。这样对你影响不大。看来元俨姑娘还是通情达理。”
杨鹏举不说话,他知道李黑娃并不是想谭如月,他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平日里并没有见李黑娃如此。就是发生在那日进皇宫后,李黑娃才开始反常的。观其脸色,定是美事,男人只有在想得到,却又没有得到的时候,才有那种神色的。也就是说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可那又会是什么呢?直觉告诉他,那是个女人。可是这一路上并没有看到李黑娃和什么女人来往过呀?杨鹏举还是不明白。
李黑娃故意说道:“我每天看到你两个卿卿我我,我就不可以想想你嫂子?”
元俨好像很明白的样子说道:“我就知道。”
杨鹏举看着李黑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李黑娃也不管杨鹏举,对元俨道:“弟妹,前面就是黄龙府,你给我们说说黄龙府的故事吧!”
元俨道:“在辽圣宗年间,一天,一个云游和尚来到了辽国,对辽主耶律隆绪说:‘主上是真龙天子,德昭天下,但现在诸邦并起,不可不防。昨夜我观天象,辽国将有土龙出世,其位置在黄龙府东北处。’耶律隆绪一听,大惊失色,忙问:‘仙长可有妙策?’和尚微微一笑,合掌道:‘想避其灾难不难,可在那里修建一座塔,镇住龙脉,天下方能太平。’于是辽主就下了圣旨,在和尚所指的黄龙府东北处修塔一座。可是修到一半时,和尚却又向辽主进言,称土龙已游移到黄龙府,镇龙脉之塔需建在黄龙府城内。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并保住皇位,辽主对和尚所说深信不疑,遂下令废弃已经建了一半的塔,重新在黄龙府内修建另一座塔,即现在的农安辽塔。农安古城的辽代古塔,建于公元983-1030年间。古塔为实心砖砌建筑,八角13层,高近40米。第一层檐下为砖雕斗拱,八面均修有壶门。塔自下而上逐层收份,塔尖直指蓝天,塔檐层层飞展,檐角风铃琮琮作响,铃声悠扬悦耳。农安县地处平原,辽塔矗立如鸡群鹤立,于几十里外即可见其英姿。”
李黑娃笑道:“听弟妹说得如此美好,我明日定要前去看看。六弟,我想你也要去的吧?当年你师傅岳王爷口中念念不忘的直捣黄龙府,不去看看岂不遗憾?”
杨鹏举苦笑了下道:“想我师傅他老人家到死都没有到过黄龙府,不得说不是件憾事。”
元俨道:“岳王爷名声太响,又是官方人,哪有像你们江湖中两大帮主这样有兴致?”
李黑娃看了看杨鹏举道:“这弟妹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呢?”
杨鹏举也配合道:“当然是骂我们了,说我们没有出息,就只能当个江湖中人了。”
“知道就好。”元俨扭头不管二人。
杨鹏举看了看不远处有间屋子,对二人道:“我们还是到前面看看吧,在风雪中吹牛也算休息呀?”
三人三骑来到屋前,杨鹏举上前轻扣紧闭的柴扉,半天没有人响应。李黑娃从马上跃进去,推开门一看,里面冷冰冰的,空无一人,回来对杨鹏举道:“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东西。看来我们还得朝前走。”
又行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座城池。到了近前,只见城池破败,好像前不久才经过了战争。
三人进得城来,四处找寻住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间客栈。杨鹏举见掌柜正在打瞌睡,叫了两声小二,那虚胖掌柜才屁颠屁颠地跑出来问道:“请问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做店?”
“饭要吃,店要住。”杨鹏举道,“把你店里最好的酒食端上来。”
那掌柜忧苦地说:“店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一点卤牛肉。如今天下不太平,生意难做。一连好几天都不开张,我到市集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给你们弄点回来。”
“好呀,”杨鹏举、李黑娃和元俨把马一甩,走进店来,杨鹏举说道,“先把牛肉给我们端上来,再来点酒,把马给我们喂饱点。”
掌柜连连说好,可是不见他有所动作,站在那里不停地搓着手,一付欲言有止的样子。
杨鹏举知道是怎么回事,忙拿出五两银子给掌柜道:“掌柜的,如今兵荒马乱的,生意不好做,你看五两银子够不?”
掌柜接过银子道:“够了,吃住都用不完。客官不好意思。我兜里真是没有钱了。哎,我这就去把牛肉给你们端出来。”
端上来的卤牛肉也不知道是几天的存货,黑黑的。李黑娃打趣道:“比我还要黑,还吃得不?”
杨鹏举笑道:“二哥,你就将就点吧!再走几家也好不了多少,到北方人又少,也许错过了这个村还真没有这个店了”
李黑娃无奈地摇摇头道:“真不习惯你们北方,到处冰天雪地,这辈子还从来没这样冷过。”
元俨道:“你后悔了?这样的季节,北方人都很少出门的。你不应该来,就应该回琼州抱着谭如月姑娘睡觉。”
“你可快别说了。”李黑娃苦笑道,“如果不是内功还可以的话,我都喊输不起了。”
不一会儿,掌柜提着一只野兔回来了,后面还给着一个人,看这人身材魁梧,一脸短络腮胡子,大冷的天,穿得单薄,看上去也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不差。掌柜苦着脸道:“到处都没有东西卖,看到他在卖野兔,要价却高,要十两银子。我这不担心没有吃的,让他来你们商量价格。”
“不用商量,”杨鹏举掏出十两银子给那壮汉道,“这样冷的天,猎一只兔子得值十两银子。只是我们吃了你的兔子,你吃什么呢?只要兄台不介意,一起吃吧,只不过多一双筷子。”
“不用。”那汉子冷冷地道,“我有干粮。”然后他叫掌柜的给他来一坛酒。
一坛酒十斤,就见那人摸出一个馍来,边吃馍边喝酒。杨鹏举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喝酒的人,这应该才叫是喝酒吧?喝酒如此豪快之人,定是豪爽的人。杨鹏举心念一动,遂有接交之意。他也叫掌柜拿一坛酒出来,端着那点牛肉走过来坐在那人对面说道:“兄台,在下杨鹏举,见你海量,心中羡慕,想来陪兄台喝酒。”
那壮汉看都不看杨鹏举一眼,只顾喝酒,把杨鹏举晾在一边。李黑娃看不过去了,好大的架子,居然不理不睬,他走过去就要把那壮汉提起来。杨鹏举忙阻止李黑娃道:“二哥,休要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