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澜屈着一条腿在岸边坐下,腰背挺直。
牟再思双手在里面揪着白衬衣,挪了挪位子,在距离蒋澜几步远的地方坐下。
抬了抬眼皮,牟再思由下瞅了一眼蒋澜:“你确定真的要这样么。”
蒋澜戏谑挑眉:“你在怕?”
牟再思面不改色,只是用眼角余光上上下下瞥了一眼蒋澜,很有几分鄙视的味道:“我怕脑震荡。”
蒋澜愉悦地笑了:“你在夸我。”
牟再思嘴角抽了抽。
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蒋澜眉眼具是风情:“来吧。”
牟再思一边仍旧不停地将手紧紧捂住耳朵,再猛地放开,然而耳朵里的水仍旧堵在耳朵里,而且似乎因为原先埋得太深,这回被她捣鼓了半个小时后,那水卡在出口,就是不出来,反而越发堵塞了出口,像是在耳朵里埋了层膜。
蒋澜好整以暇,像是笑着看她进行垂死的挣扎。
——就这么被镇压了么。
牟再思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和他并排坐着。
1——
2——
3——
牟再思侧着身体倒了下去。倒下去的一瞬间心似乎失了重量,那种陡然落空的难受的感觉让牟再思紧紧闭了眼睛。人下意识收了力道。
身旁的蒋澜“啪”的一声接住了她。
温热的掌心捧住了她的脸。
她挣扎着睁开眼,耳朵抵着他的裤子,有些粗糙的质感,一根纤细的食指挑起她凌乱的刘海。牟再思的眼光□裸地与头顶的他相对。
难以置信。
她现在居然……躺在蒋澜的大腿上。她挪开眼,望见他修长的腿懒散地伸展。
“出来了吗?”
牟再思张张嘴,感受到耳朵里还覆盖的那张膜:“没有。还在。”
温润的指尖掠过她的耳后:“那再来一次吧。”
声音在夜色里有种如红酒般沉香与醇厚。牟再思“噌”地坐起来。总觉得那声音震得她连耳朵都痒了。
“再战!”
牟再思把自己对准了蒋澜,然后深吸一口气又侧着朝他那边倒下。
“啪”。
再倒!
“啪”。
再倒!
重力拖着她倒下,牟再思头都被撞晕了,每次下落时那种心慌的感觉让她难过万分。牟再思摇摇头坐起来。发丝扫过蒋澜的胸口。
他拍拍裤子站起来,问道:“好了?”
牟再思朝蒋澜的反方向走了两步:“嗯。”
蒋澜目光深沉了几分。
牟再思低着头,脚尖踢开一块碎石:“那我们回去吧。”
蒋澜忽而笑了:“你确定要这样回去?”
牟再思怔愣,随即连忙就要脱下那件纯白衬衫,却在蒋澜越发危险的目光里住了手。
蒋澜忽然面色一沉,整个人缓缓弯下腰去,身侧的一只手缓缓捏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