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老夫人一心打定主意要去找皇太后讨个公道!要是今儿不见她,她就立在宫门外,哪怕立到明天。唐枚知道正常的劝阻已经不起作用了,当下惊呼一声,捂住自己的肚子,慢慢滑了下去。江妈妈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梳子,惊慌道,“大少夫人。你怎么了,快,快去请大夫来!都还愣住干什么?”老夫人也慌了手脚,她如今最在意的就是那未出世的孙子,哪里有不着急的,自然也管不得进宫不进宫了。忙叫人把唐枚扶上床。“哪儿不舒服,肚子疼?”老夫人焦急的问。唐枚的眼睛紧闭着,她不好意思看老夫人的脸,为了留下老夫人,只能用这种欺骗的法子。可也不能太让老夫人太当心,她嘴里哼了两声,弱声道,“也不是疼,只是觉得难受……啊,祖母,请钟大夫来罢,我惯来都叫他看的。”老夫人就叫人去请钟镜香。钟镜香很快就来了。他也是很关心唐枚的,也知道那山崩的消息,还真以为出了事,忙就去给她把脉。其实她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动了胎气,此刻见钟镜香正好挡住了旁人的视线,便睁开眼睛,偷偷的向他眨了眨眼睛。钟镜香一愣,继而嘴角一扯。这是干什么,假装生病?可惜不能用意念传达意思,唐枚只管眨着眼睛,希望钟镜香能明白。钟镜香把脉把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从来没见一个大夫要看这么久的时间的,老夫人还以为是出了大问题,幸好钟镜香最后还是领会了唐枚的意思,对老夫人道,“没有动到胎气,还请老夫人放心,只是大少夫人心情受到波及,才会引致不舒服的。”老夫人就放下心来,“那这如何治呢?”“不用治,只需静养一日即好,平常要保持安乐心,别的也没什么,跟我往常说的差不多。”只是虚惊一场,老夫人就叫江妈妈拿了诊费给钟镜香,送他出去了。唐枚看磨了下时间,天色更晚了,老夫人总不会再要去宫里罢?可想着也不保险,便又捂着肚子道,“好似还是不太舒服,可能刚才被三叔吓到了,我的心到现在还跳得很快呢。”老夫人就骂苏宗成,“你那个三叔是个不懂事的,张嘴就说,也不看看什么情况!”“祖母,你把衣服换下来罢,要进宫,明儿我陪着您去,好不好?现在也晚了。”唐枚顺势柔声的劝阻。老夫人经过刚才的缓冲,已经没有那么冲动了,可心里的愤怒还是没有消掉,这也不可能消掉,就算今日不去,明儿也一定要去的,怎么也要问清楚太后的意思,毕竟皇上年纪还不大呢,做什么主不得要问问皇太后的意思?她就把衣服换了下来。江妈妈朝唐枚笑了笑。没有看错人,大少夫人果然很聪明。这时当,老夫人在火头上,进宫可不是明智之举,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口角?那边到底是太后,那会安侯也是太后的侄子。“祖母,我今儿在您这里歇着罢?”唐枚笑着道,“这床怪暖和的,比我那舒服。”老夫人不由笑起来,“还看上我的床了?好好好,你要睡这儿就睡这儿罢。”看着她慈祥的笑容,唐枚心里很是感动。刚才老夫人哄了她出去说没有事那肯定是假的,就是叫她不要担心,可真正的问题老夫人却自己一个人担着,唐枚进宫(二)皇太后坐在紫檀木的雕凤椅子上,见到她们进来行礼,抱歉的对老夫人道,“昨儿没有睡好,才醒来,不知姐姐今儿会来,不然定不会叫姐姐等的。”老夫人的语气很不好,“我昨儿也没有睡好,却不知太后娘娘也没有睡好呢!”皇太后微微一怔,她确实对老夫人的突然到来感到很意外,也更没有料到老夫人如此怒气冲冲,当下脸色就变了变,可并没有发作,反而笑道,“姐姐快坐下来,喝盏茶消消气。”唐枚听到这话,原本僵直的身子略微软了些。早就听说当今皇太后的出身极为低微,原先是先帝还是王爷时,府中的一位侍女,后来母凭子贵被封为贵妃,凭着她和顺的性格受到了当时皇后的信任,在众多嫔妃纷纷落马的时候,只有她得以保存,还为皇帝又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在这段过往中,更为少见的,就是她与那皇后的姐妹情了。皇后临死前,亲口叫皇帝封她为下一任的皇后,可见二人之间的亲密无间。此后,皇太后的仁善也一直被人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