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欢浑身又疼又难受,眼瞧着皇甫烈离去,心脏骤然缩紧。
可她还是坚强地起来,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给自己上药,把被单和被子换过,这才重新入睡。
明天,才是真正辛苦的一天。
同欢,没有懒惰也没有任人伺候的理由。
哪怕被人折腾的狠了,腿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她也只能坚强。
迷迷糊糊地,她睡着了。
她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在医院的场景,有个小男孩抱着腿坐在角落里,背对着医院,看着医院门前聚集的繁华车辆,说:“你看到了没,这么多的豪车前来庆祝,里面的男孩,身份必然尊贵。”
同欢当时正想着把那把破旧的口琴丢掉,换一把新的。
倒不是她任性或者其他,而是,这把口琴,真的太下流了。
他的家教老师,拿着这把口琴,塞在倾城口里,模仿着性…交的频率动作着。
唾液,满是倾城的唾液……
男人似乎很喜欢恶作剧,转身,就把口琴送给了同欢。
显然,这把口琴是对同欢的侮辱。
那个家教老师,看着同欢的眼神都是赤果而直白的,同欢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天生就是恋童癖。
她的家教老师,显然是这样。
可她不敢当众扔掉,便借着来医院看楚离的名头把口琴带了出来。
她会吹口琴,但是,从未曾吹过这把。
那时候,小男孩望着那些豪车,眼神伤感却孤寂。
天生敏锐的孩子,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洞察着每个人的心思,取悦着这些所谓的大人们……
玩弄和被玩弄……
到底是谁玩弄了谁……
那是同欢,第一次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和自己同样的孤独,她抓了口琴,缓缓地吹了首《樱花》。
曲调哀伤和悲凉,像是在歌颂着樱花飞逝,繁华消散。
然后她说:“就算再美丽的东西都会有消散的一天。”
她感慨的,和他的孤独,完全的不一样,又有所相同。
然后,她把口琴丢在那里,走了。
那时候的同欢,从小被倾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着白裙子,像是个天使。
也只有同欢知道,自己的心境其实多么黑暗。
黑暗到没有光线照射进来。
然后,同欢倏然睁开眼,迎接了早晨第一缕阳光。
睡了一觉,身子好了很多,她略微收拾了下自己,便开始准备倾城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