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城县县衙后院孙府,今天是知县孙惟中的三十大寿,为了庆祝这个吉日,知县孙惟中特地宣布谷城县衙所有衙役、书吏放假一天。
天还没大亮,谷城县孙惟中府邸所在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从谷城县各地赶来的士绅、大小吏员挤满了县衙后院,衙门外面的街道上停满了各色轿子和马车,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县衙后院里面却更加热闹,也无比的奢华。在前厅的走廊上,大红的地毯一直从衙门口铺到后院,里里外外迎接、服侍宾客的下人和丫鬟足足有上百人之多。在孙惟中的后花园里,襄阳府最好的戏班子庆祥社正搭台唱戏,好不喜庆。
“李克青来了没有?不会是事先发现咱们的计划了吧?”
此时祝寿的宴席已然开始,各路宾客大多已经到场,可唯独青龙山练勇营的练总李克青还没有到,使得孙惟中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已经被李克青识破。
“应该不会吧,这事儿除了咱们二人清楚,也没告诉其他人呀!就是咱们手底下那些乡勇,我也只是让他们保护过往宾客的安全而已,也没多说什么呀!”
孙知崇皱眉,对孙惟中的观点不敢苟同。
“那就再等等看吧!”
眼看开宴的吉时已经过了,孙惟中只好勉为其难的继续等待,期望李克青能上门,也好趁机将其一举拿下,免得大费周章。
席间,孙惟中和孙知崇二人不停的与前来祝寿的各路士绅、财主来回敬酒,虚伪客套,酒也喝了不少,可左等右等,等到酒宴结束,大多数宾客皆已散去,还是没有等到李克青上门的身影。
此刻已是大半夜,宾客皆已散尽,临时聘请的下人和戏班子也已经结账走人,整个大院里除了孙惟中和孙知崇外,也就剩下十来个原本就在府上做事的下人丫鬟而已。
李克青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前来赴约,想在宴会上捉拿李克青的计划自然而然也就失败了,被事先安排到宴会上的乡勇护卫,除了留下数十人留守外,其余的人也大多回到了各自的营地。
“看来李克青这厮已经察觉到了咱们要对其不利,这次不仅本人没有来,连个信使也没有,这态度摆明就是准备跟咱们撕破脸了!”
孙惟中一拍板凳,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
见孙惟中大发雷霆,孙知崇也是计穷,回道:“既然事到如今,咱们也就没必要与李克青虚与委蛇了,咱们应该直接禀明襄阳府此间的形势,让知府大人与襄阳镇总兵官达色大人派大军来剿就是,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是要稳住李克青的为好!”
孙惟中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就按你说的办。哼!这次定要扒了李克青的皮!以解我心头之恨!”
襄阳府府衙大堂,知府顾駉此刻的脸色非常难看,细细读完这次已被拿获混元教中的人名单,这次捉拿混元教骨干的行动虽然已经捉拿、关押了近千人,可是混元教的骨干就只抓了一个而已,像名册上的刘之协、姚之富、张汉潮等高级头领人一个也没抓到,尽是些小鱼小虾,混元教的最底层信徒而已。
“可恶!”
顾駉不由的重重一拳击打在案几上,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费,怎能不让其恼怒。
“大人,谷城知县孙惟中奏报!”
这时,一名顾駉的亲随走了进来。
“孙惟中的奏报?”
顾駉不免有些疑惑,这汉军正白旗出身的孙惟中一向贪财无能,要不是靠着其祖上‘坑害同胞’的福荫,哪能轮到他来做这个谷城知县,前次围剿水匪候麻子,重兵围剿之下还让候麻子给逃回了丹江,功亏一篑,还厚着脸皮向自己邀功请赏,脸皮简直厚的像堵墙。这厮忽然向自己奏报,不知道又为何事!
“先搁这里吧!”